瘟疫這種病,極其容易影響軍心,這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控制的了。

曹丕覺得荊州戰事就已經夠離奇的了,萬萬不曾想到,父王在江東的處境,更加的不妙。

至於父王所說的另一件事,則是被曹丕深深的埋在心裡,不足為外人道。

事到如今,曹丕身邊也沒有可以商議的人,便派人去請被罷免在家,閒賦了六年之久的程昱。

程昱頭髮花白,今年都七十九歲了,曾經高大威猛的漢子,也佝僂著身體,拄著柺杖。

他被曹丕請進魏王府,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魏國建立時,他與邢貞爭威儀,遭到罷免,一直閒賦在家。

程昱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麼頤養天年,也算是落得個好下場。

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被魏太子召見。

程昱給曹丕行禮,曹丕也顧不得其餘,便把眼前的所要面對的形勢,速速與程昱講了一遍。

程昱聽完之後,沉默不語。

他也沒想到,荊州戰事糜爛至此,甚至連魏王都無法安全脫身。

這對於新建立的魏國,影響極大。

畢竟一國之王,都成了俘虜,那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太子,為今之計,只有趕快送信告知魏王。

讓他帶領精銳士卒,再次偷渡過江,返回中原,主持大局。”

程昱摸著花白的鬍鬚,想了想:

“太子,可讓豫州兗州二刺史,帶著天子趕來鄴城,以防被賊軍所得。”

程昱曉得魏王的打算,他為周文王,那改朝換代的事情,便落到了曹丕的頭上。

手裡有一個天子可以舉行禪讓大典,跟沒有天子,那絕對不是一個概念。

“程公所言,在理。”

曹丕點點頭,這就是父王交代他的第二件事。

“至於魏王被困在江東之事,既然有大疫發生,無論是關平還是劉備皆會敬而遠之,不敢沾染。”

程昱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

“以老夫之見,莫不如派人在徐州偷偷建造戰船,前去接應魏王。”

“如何接應?”

“金蟬脫殼之計。”程昱指著地圖道:“魏王可帶領精銳士卒。

從江東內陸走,繞過建業,進入徐州地界,屆時有人接應,也是極為有利的。”

曹丕瞧著程昱規劃出來的路線:

“程公以為,我父王他要帶多少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