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對於沙摩柯繼承溪王的位置,大巫心中是反感的,這打破了王的順平繼位的唯一性。

讓上千條溪流的首領看到了希望,放大了他們的野心。

如果這些首領他們變得強大之後,也可以殺了現任溪王,成為新的溪王。

這不利於五溪人的團結,甚至會引起內部大戰,這就不是巫能夠過問的了。

而且到了那個時候,巫的話管不管用還需要再定。

特別是沙摩柯他竟然敢暗中派人頂替自己這個大巫,更是不可饒恕。

故而大巫總是在問關平能否換掉沙摩柯,這也是他在向關平釋放訊號,他心中不會臣服沙摩柯的。

王繼位從來都是巫主持儀式,這麼多年,竟然出現了第一個膽子大的王,想要換巫!

這就違背了巫的傳統,損害了巫的利益。

如此一來,將來巫的繼承,就要有王來過問了,焉能如此。

至於洛士柯為人狠辣,但終究是技遜一籌,在沙摩柯的安排下,死在了漢軍手裡,他沒法撫養侄兒洛比日長大了。

但大巫他會!

關平瞧著五溪人的巫那飽經風霜的臉:“至於老沙那裡,我早與他說過了。”

大巫瞪著眼睛,隨即啞然一笑,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小的挑撥之計倒是落了下乘。

沙摩柯他竟然為了王位,如此低聲下氣,全盤接受了漢將的應允,是個聰明人!

骨氣都沒了,可這樣能活的長久啊!

老夫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等到漢軍一走,他便依舊可以重掌一切。

面對強漢這樣的對手,即使他們內部紛爭,戰亂不斷。

可依舊能壓得北邊的匈奴不敢動彈,更不用說他們些南方“蠻族”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大巫扶著柺杖撐起身子道:

“老夫雖不喜沙摩柯成為五溪人的王,但將軍已經表明了態度。

那三日後的儀式,老夫會盡心盡力,保證絕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大巫慢走。”

關平見達到目的了,心中也是頗為歡喜。

他們內鬥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只要不影響自家社團的利益便好。

人多了,攤子大了,人就難管了。

如今五溪人面臨的就是這種,巫權不願意大權旁落,而溪王也必定會爭奪屬於他的權力。

蠻人治蠻的事情,關平覺得此法還是很好用的,縣令是三兄弟社團指派的,至於基層辦事員是五溪人。

他們若是欺壓蠻人,告到縣令這裡,便可給他們做主,讓他們知道縣令是站在他們這邊的,獲得百姓的好感。

至於縣令的人選,還是丟給大伯父去考慮吧,畢竟他看人用人的眼光準。

這點在三兄弟社團,無人能出其右。

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去辦。

巫帶著人退下,沙雕盈再次上船,眨著眼睛道:“哥哥。”

她這兩個字咬的字正腔圓,大概是找人專門學的。

在他們的文化當中,這兩個字就是丈夫的意思。

“哥哥,大巫竟然來找你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