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總是在拿到和失去之間徘徊,就這樣拿起放下,再拿起放下,人就漸漸的老了,也就成熟了。

王予忽然道:“我聽說你有個女兒,現在已經······”

蕩婦這個詞,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特別是面對一個漂亮的女人。

紫青不笑了,臉上的苦意,離得很遠的王予都能感受的到。

“我是對不住她,一個每天都在勾心鬥角,生怕錯了一步就會萬劫不復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教導好自己的女兒呢。”

這無疑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情,大多數的父母那個不想讓自己的而子女成龍成風,可偏偏總是事與願違,如之奈何。

而那些扔在野地裡的花朵卻反而能夠開的鮮豔,光彩奪目。

王予也是一怔,一個母親能夠親口承認自己的錯誤,那必然是很偉大的事情。

“雨快停了,我也快走了,歡迎你來紫竹林做客,哪裡的漂亮美人可是很多的。”

紫青忽然笑道。

這就不是一個長輩該說的話。

王予只能苦笑,被人調戲,總不是一件很讓人愉快的事情。

笑聲中,人就在林中消失不見了,只有清脆的笑聲,迴盪在林間,雨霧之中。

“花非花,霧非霧,來似春夢不多時,去如朝雲無覓處。”

王予眼中奇異的盯著紫青消失的笛梵個,口中念出了一句詩詞。

“這首詞,我很喜歡,咱們下次再見。”

人已不在了,卻還能聽到王予的低語,讓他不由的有了一些緊張。

雨還在下,人卻已經只剩他一個。

又等了片刻,才想起收拾戰利品,除了幾件兵器,這些人的身上,乾淨的只有那些衣服還能值幾個錢。

撕掉面巾,這些人沒有一個能認得出來,但他們的武功王予卻早就很熟悉。

要了搖頭走到了大道上,才發現最先殺掉的那個女人的屍體,不知何時也已不見了。

怔立片刻,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雨中漫步從來都不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更何況只有一個人。

金山客棧,王予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快天黑了。

沒有前來打擾他,底下的人似乎都有些心照不宣。

一夜平靜,只有風雨飄搖。

翌日,雨歇,天晴。

隊伍再次啟程,沒了身後的追兵,卻因為路面泥濘還是慢了許多。

過了交界口,王予回頭看了良久,才上了馬車,繼續前行。

沒有人知道他在看什麼,心裡在想什麼。

只是在他走後,多了一道靚麗的身影,矗足良久,才幽幽的嘆息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到了離州,就彷彿回到了家裡。

每一個縣城都有豐縣開的客棧,對於歸來的人,那真的是賓至如歸。

離州府,有趙寒松親自接待,殘廢了的趙長青沒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