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小命能夠保住,還是要努力掙扎。

勉強思考了一下道:“咱們先去鄉下住幾天,然後轉到縣城買下一件茶鋪賣茶。”

王予不關心是否會留下線索,這兩人都是跟著他的護衛學過一些追蹤和反追蹤的技術,除非運氣不好遇到了同樣有這種本事的人。

身後聽不到碧鱗河流水的聲音,也聽不到河畔柳枝被風吹起颯颯的聲音。

前面就是樹林,講授本就多水,多河流,樹林和山丘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而通常最貧窮的地方就是山腳下,或者樹林背後。

哪裡沒有多少耕地,也沒有水中的魚蝦可以充飢,只能勉強的活著,那一天老了動不了了,也是爬到山上,或進入樹林自生自滅。

所以山上和樹林之中就有了很多的骸骨,而這兩個地方也就成了本地人很少去的地方。

只有每一年祭祖的時候,才會組織人手,唸經說法,燒上幾張黃紙,慰藉一下心頭的愧疚,然後惶恐的離開此地。

因為只要一想到他們老了之後,有一天也會死在這裡,就整夜的做噩夢,然後用很長的時間來重新忘記。

薛勁松扶著王予靠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

而王予則是抓緊時間服藥,然後療傷,行走之間也能療傷但效率實在太慢。

藥力在體內散開,然後被內力攜裹著滲透進身體的每一寸地方。

自從煉化了樂韻當年下的毒之後,內力的精純就上升了又一個臺階,如今運轉起來可是快的很。

當時若不是劍器不爭氣,扛不住他的內力壓迫,那會受傷。

不過那人的劍可是真的邪門,好在身體內沒有沾染上那種如蛆附骨的劍氣,恢復起來也是很快的,最多隻需要一天一夜深度的療傷就可。

別看的現在一副慘兮兮的樣子,要是有人覺得他好欺負,王予肯定會賞他一刀。

雖是黃昏,天色卻有些暗淡。

風吹進樹林,“嗚嗚”的聲音好似鬼哭狼嚎。

薛勁松佈置著誤導他人的痕跡,而趙錦華則是往前大範圍的檢視,一面落入了別人設下的陷阱。

功行幾個周天,腦袋靈光了不少。

想到這一天遇到的事情,他也有不願意逃離的時候。

只是不知船上,剛剛認識的幾個人,有幾個可已成為真正的朋友,哪怕只有一位回敘就是他此次來到江州的幸運。

若是都可以稱之為朋友的話,那就是一件無比高興的事情了。

天終於黑了。

王予剛坐起,忽然聽到遠處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於是他立刻又坐下。

他剛坐下,腳步聲已經到了十丈開外的距離。

薛勁松和趙錦華即便武功和來人的差距再大,也看得到了。

王予閉目忍耐著,沒有出聲問他是誰,能追上來的肯定就是想要取他性命的人。

但這人站在十丈開外,就再也不肯多上前一步,顯然來的不是完善請他們任何一人。

那麼來的回事誰呢?

中年劍客的同夥?

王予的渾身血氣漸冷,要是再來那樣的一個人,他還是能對付的了,但傷勢的恢復絕對會遙遙無期了。

但此時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船上當時還有一位顏家的人,仔細的回憶了一陣腳步聲,也立刻對上了此人是誰。

不由得內心嘆息一聲,此人恰恰是薛勁松和趙錦華兩人對付不了的。

兩個剛入神罡境的新手,如何跟一個合鼎境一重的高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