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花也是低著頭若有所思,這樣的理由原本不懂,可是現在懂了。

太多的話,只能放在殺人之後說,那時既不會有人和你爭辯,也不會有人想著逃跑。

王予見到李有才聽懂了一些才接著道:“行走江湖,武功最重要,若是感覺沒把握,不妨躲起來練個十年八年,無敵了在出山。”

“若是還不行就死了報仇這個心思,安安穩穩的找個天賦好的傳人,等到傳人武功無敵了在告訴他這件事,也不要說一定要報復,順手的情況下可以。”

“總之一句話,不要身犯險境,一次兩次運氣好,可以化險為夷,三次四次呢?不是每一次都會這麼幸運的。”

王予的這一番話,不但把任非花聽得目瞪口呆,就是李有才也是無語。

這樣的一個大高手,不但沒有一點高手風範,儘教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而這些手段,都是被江湖上的主流所厭惡的。

“你的武功高,我敬重你,可你沒有武魂,成不了絕頂高手。”任非花不是很認同。

江湖不爭哪還有立足之地,一味地躲藏都能憋屈死,還不如回家種地。

王予目光落在任非花的身上,好笑道:“武魂?絕頂高手?你怕是在搞笑,人家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剛剛三人聯手打你一個就是有武魂?高境界的打低境界的就是有武魂?你怕是練武練傻了吧。”

隨即又看向李有才道:“記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這才是真的江湖,你若死了,人家也只會罵你一聲武夫。”

王予自己就很怕死,絕對不去觸碰武功比他高的,要是不小心遇到了,絕對乖的貓一樣聽話。

而之所以能大殺四方,就是沒有一人能擋住他的劍,和什麼武魂無關。

任非花還是不服氣,想要繼續說話,卻被李有才攔了下來。

王予沒表示對與不對,爐石自己走的,話已至此,聽不進去說再多也是沒有用。

月光下的小道,灑落著輕柔的月光。

已是深秋,樹上的葉子快要落完了,只剩下樹幹,倒映的樹影如同張牙舞爪的魔鬼。

此時王予已經深入了魔鬼的懷抱,他沒有沿著小道前進,而是悄悄的走在樹林中,林中不但有陰影給他掩護,更重要的是藏在暗處才能不被敵人發現。

身後跟著任非花也不得不承認,人家的經驗老道,若是都像他們一般,走在明處都不知被暗算多少次了。

每個二十丈都會有一人潛伏在路旁的樹上,有人腰間藏有毒粉,有人身上帶著毒網,更有人分別埋伏在小道的兩旁,做好了連環伏擊。

這些人藏得都很好,但遇到王予也是悄無聲息就被解決的命。

一路跟隨的李有才越來越沉默,雖然前進的路上沒有了一絲危險,卻說明了一件事,江湖經驗真的很淺薄。

不知不覺天快亮的時候,到了一個峽谷之中。

此地易守難攻,還修築有高牆和哨塔,不明白的人還以為走到了一個兵營。

王予隱身在暗影之中,瞧著高牆上來回巡邏的人,琢磨著是繼續進攻還是立刻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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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予走後的車隊,還在緩慢的前行。

沒有一絲停下來的跡象。

出了金州,沿著閃耀河道走出了五十里地,在一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小山坳裡歇腳。

架鍋做飯,一時間很是熱鬧。

平時王予的車隊最會玩花樣,各種燒烤,叫花雞,和野味,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