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冷清,枯葉掛在亭角,被風一吹,就有飛向了遠處。

金無用他們等不及已經回到山上去了,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辦,不可能為了等一個不是特別重要的人,等上好幾個月。

林晚秋卻沒有走,不是他想要等下去,而是暫時等不到王予,不想上山。

他拖家帶口的,可沒有把握能夠逃得掉一些暗地裡的手段。

任何事情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在野外受點委屈算什麼,反正就當是郊遊。

這天遠處的大道上行來了一隊車隊,隊伍很熟悉,正是林晚秋想要等待的人。

“是王予的馬車。”鄭珊也看到了這一隊人馬。

趙寒松瞧了一眼道:“馬車相似,可車內的人是不是就不好說了。”

林晚秋也看出了最前面騎馬的人從來沒有見過,最前面一頂轎子,最後面的馬車頂上還坐著一位老人。

最重要的是他瞧不出最後那位老人的深淺。

“晚秋。”王予從車窗探出頭,遠遠的招呼道。

林晚秋繃緊的神情,有了放鬆。

“沒錯是他,哎,也是自己武功差了點,被幾個月前那五人弄得疑神疑鬼。”

兩個不打不相識的朋友,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相遇,總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情。

“王予。”林晚秋立刻回應。

隨後就招呼手下,可以啟程了。

此時石映雪也從車窗望了過來,而林晚秋淡然一笑,似乎已經放下了曾經的那份愛慕。

只有鄭珊緊張的抓緊了林晚秋的胳膊,林晚秋輕輕一拍,示意沒事才恢復了一些自然。

“映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石映雪輕鬆的回應了一句,才轉頭看向了鄭珊道:“林夫人好久不見。”

三句好久不見,彷彿已經交代清楚了三人之間的關係,有種淡淡的疏離,也有一種似曾相識重逢。

“王夫人,好久不見。”鄭珊也很快就習慣了這種叫法。

突地一隻手扯著王予的耳朵道:“我們要和林夫人一個馬車,聊一些女人的話題,你可以下車了。”

聲音不大,周圍的人卻都聽得清楚,就連抬轎子的四名轎伕都憋著笑,怕笑出聲岔了氣,把轎子給扔了。

馬車內的王予立刻狼狽的就被趕了出來。

一邊下車,一邊陪著笑道:“下手輕點,被人看到了笑話倒是無所謂,可這身衣服弄皺了,可是需要銀子重新買的。”

這種時刻王予在意的不是臉面,而是他身上穿的衣服。

最後面馬車上的兩個小孩聽的有趣,“哈哈”的大笑起來,差點滾下了車頂。

王予下車後,扭頭看去咒罵一句道:“摔不死你們兩個小混蛋。”

換來的只是兩個小孩的鬼臉和伸出來的舌頭。

林晚秋也是會心的一笑,只有結了婚的男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一些樂趣,旁人口中說出的怪話,也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