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鄭姑娘一個毛病。

“我想知道為什麼?”

女人一掃額前的髮絲好笑道:“既然想知道,你為何不請我坐在旁邊的酒館喝一杯酒呢?你不會以為,你問了我就會說吧?”

李有才再次怔住,他和趙寒松去過青樓,裡面的那些姑娘都沒有這麼難纏的。

手在腰間的錢袋子上摸了一下,感覺請人家喝一杯酒的銀子,還是足夠的。

酒館,靠近街道的那張桌子上。

兩罈子紅高粱,一疊花生米,一疊牛肉乾,一疊醃菜。

酒罈已經空了一個,桌子上的才卻沒有動一下。

女人喝酒的時候都沒有解下她戴著的面紗,但卻喝的神熟練,李有才看到再專注,也只能看到一張小巧的嘴巴。

就是這樣的嘴巴,一口氣,竟和了一罈子的烈酒。

“有耐心的男孩子,才能得到上天的眷顧。”女人煙波中似乎已經有了醉意。

李有才一言不發,聽著女人的誇獎,也是無動於衷,眼神只瞧著外面的兩個賣乾果的攤位。

“無趣。”女人等了好一會,都沒有等到男孩的響應。

“看到兩個攤主,賣東西的時候,用稱的方法了嗎?”女人指點道。

李有才眼神一動道:“看到了。”

“說說他們都有什麼區別?”

“生意不好的攤主,總是裝的多多的,然後在一點點的往外拿,生意最好的攤主,總是在一點點的往裡面添。”

“不錯,世人愚昧,總想著佔便宜,看到往外拿,就覺得自己吃虧了,而瞧見往裡面放的,才覺得自己是在佔便宜,其實稱出來的重量無論什麼手法,都是一樣的,卻往往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能想的透徹。”

“所以往外拿的攤主,無論給的分量多足,都會被人嫌棄。”

李有才眼中有著奇光閃爍,本事一門生意,以視覺認知欺騙旁人的小技巧,但混入他的劍法之中,似乎也很實用。

“不錯,人最容易欺騙的就是自己。”

女人不知想到了何事,突然沒了話說,只是一個勁的喝酒,越喝越多。

到最後李有才滴酒未沾,桌子底下卻多了四個酒罈子。

女人醉倒趴在桌子上,睡姿也絕美,而這個姿勢面對著的李有才,卻能一眼瞧見女人的面容。

漂亮,李有才只能找到這一個詞來形容。

小時候讀書雖多,卻全是四書五經,要用到的時候卻發現屁用沒有,既不能當飯吃,更不能拿出來抵擋敵人,如今連誇一個女人都找不到好詞。

忽地,他竟然對他死去的父親有了一絲莫名的悲哀,堅守了一輩子,也換比來平平安安。

隨即他握緊了手中的劍,心裡才有了一點踏實。

出門是為了散心,現在他該回去了,剛要起身結賬,就被喝醉趴在桌子上的男人拉住。

“你們男人都是些沒良心的混蛋,老孃都喝醉了,就不知道找個客棧做點下作事情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