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只有兩個男人,她看過畫像,一個是花小娥的丈夫文淵,另一個則是她的兒子 花文。

兩人的面前擺著兩盤銀兩,每一個經過了少女,只要合了他們的眼緣,就會拿出一錠銀子,塞進她們的胸口。

“外面太冷,要不咱們回臥室玩玩‘故人相見一沾衣’怎麼樣?”花文突地建議道。

他的父親似乎還沒有聽說過這種玩法,不由的問道:“聽起來不錯,挺富有詩的,不過怎麼玩啊?”

“咱們······,總是要出汗的,出完汗就在地上撒上一層銀票,看那個女人在地上打滾,身上沾的最多,就是誰勝出。” 花文把玩法從頭到尾的解釋了一遍,說完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拉著離他最近的一個少女,往屋內走去。

文淵聽得意動,覺得不錯,也開始效仿,此時藏在屋頂上的紫嫣然一張臉已經氣得鐵青。

心中暗道:原來羊尖鎮的問題,就是花小娥家的問題,虧宗門還以為這人辦事可靠,是一個能人呢。

“嘩啦”一聲。

屋頂上就是一個大洞,飛雪混合著瓦片,一起落下。

同時落下的還有一個人,文淵父子惦記的很久的那個美人。

在這之前一切的嚮往都是美好的,但見了真人之後,父子兩人確實臉色一白,知道壞事了。

“你是誰?私闖民宅,該當何罪?” 文淵色厲內荏的大聲喝問,只希望這裡的動靜能夠引起花小娥的注意。

平時他們兩人對這個女人不屑一顧,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著人家活命。

“私闖民宅,你還是和我會律法堂說吧。” 紫嫣然落下的時候,場面就已經失控,那些妙齡少女們,一個個的縮在角落,抱團取暖,彷彿反抗這種事情,她們就從來沒有想到過。

“哼!不過是一個女人,怕什麼?”花文瞧著他父親沒出息的表現,出手一掌印象紫嫣然的胸口。

這一招他已經用的純熟,不知多少人被他拿下屈辱的死去。

可他面對的是紫嫣然,花文的年歲大概十四五歲,這樣的年齡,又是遊手好閒,招式再精妙,內力上也是很吃虧,不是任何人都是天才。

所以這一掌在中途遇到了紫嫣然的衣袖,被一卷就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一聲慘叫,響徹雲霄,屋簷上的積雪被震的“簌簌”落下。

另一邊還在辦公的花小娥突地聽到了這一聲慘叫,臉色就是一白,她就料到總會有這一天,沒想到來臨的時候,還是一樣的心痛。

顧不得交代工作,出了門就全力運使輕功,往她的宅院飛奔而去。

鎮子外面不遠處的一處衛隊,也是被驚醒過來,這樣的慘叫聲在羊尖鎮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過了。

花小娥趕到的時候,文淵父子已經被拿下,拖在地上。

“你有什麼好說的?”紫嫣然冷漠的看著花小娥。

花小娥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她教子無方,做出了有損宗門的事情,還能說什麼?

“娘,救我。”花文兩手垂下,看見了自己母親的到來,如同看到了救星,惡狠狠的看了紫嫣然一眼,高聲向著花小娥求救。

“別喊了,省點力氣,你娘他救不了你。”紫嫣然冷漠的話,比寒風中屋簷下的冰溜子都要冷。

花文不信的一次又一次的呼喊,卻發現往日對他千依百順的女人,這一次卻無動於衷。

“我就知道女人不可靠,你還是我娘嗎?你就這麼看著你兒子受苦受難?”

花文見沒了救星,立刻各種惡毒的話鋪天蓋地的罵出,花小娥本來還很痛心的臉上,就然慢慢地浮現出了一絲奇怪的苦笑。

心頭暗道:這就是我的兒子,我一手養大的兒子,吃喝拉撒一樣都沒有短缺,卻沒有養出一個人樣。

另一邊自己的丈夫,也是一個慫蛋,平時罵的兇狠,還會動手打人,怎麼遇到不願意讓他打的就連說句大話都不敢了?

忽然間,她彷彿對世間的男人都失去了希望,只覺得沒有一個男人是個好人。

“我說了實話,你會不會黑他們一個痛快?”花小娥似乎放下了她一身的溺愛,從新回到了幾十年前,缺衣少食剛剛進入紫竹林,充滿一切希望的樣子。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你要連你的兒子都殺了嗎?”

花文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的恐懼著自己還活著,眼前的母親忽然陌生的不再是從前那個被他隨意辱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