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會有危險?” 紫嫣然不放心的道。

紫嫣然看得出來,樂韻的境界只是合鼎境二重,和對面的人差了一個層次。

只因武功越是往上,差距的就越大,很難用招式來彌補。

而石映雪只有一重的修為,自然看不出其中的訣竅,剛剛若是石映雪出手的話,差距應該更大。

張珣不會以自己的境界高別人一籌而慚愧,武功是自己修煉出來的,上下高低一目瞭然,憑什麼武功高的要遷就武功低微的?

要都這樣,誰還願意練武?

“劍名秋水,重量十五斤,水雲石和紅霞木打造而成。”樂韻沒有去管旁人怎麼看待,站在高臺上,一手拿著劍鞘,一手按在劍柄上,一個比剛剛還要光彩奪目的絕代佳人就出現在了眼前。

“姐姐好漂亮。”石映雪也顧不得去管誰輸誰贏,她很少見到樂韻本來應該有的樣子。

“是很漂亮。”一旁的紫嫣然嘴裡吃味的道,另一邊的中年美婦和小翠也不由的點頭,紫竹林美人是很多,但就氣質這一塊甚少有人比的上。

氣質這塊的變化,讓樂韻多了雍容華貴,那雙長長的睫毛覆蓋下,烏黑的瞳眸彷彿能奪人心魄。

讓人初見之下,能忘記其本來的面目,只記得這一雙眼睛。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弗蘭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原以為是他隨便亂說的詩句,沒想到竟然是寫給姐姐的。”石映雪突兀的想起王予曾經說過的詩句。

她當時還很好奇的問過,瑤臺是在什麼地方,都住著的是些什麼人?

王予搖了搖頭只是哈哈大笑,沒有說話。

本來視山下劍客如無物的張珣,心頭忽然就有了壓力,對手還沒有出招,彷彿已經有了無形的劍氣在向他襲來。

劍氣之中還有這花香。

張珣鄭重的一舉長劍道:“天山寒鐵打造而成,重三十六斤,劍名嶙峋。”

微風輕起,花香更濃,劍氣也更加綿密。

張珣是劍宗的高手,修煉的也是劍宗的絕學《寒雨劍法》。

江湖上叫《寒雨劍法》的劍法很多,卻只有劍宗的最為出名,也最為厲害。

劍法如其名,冰冷的劍氣就是冰冷的雨滴,無論怎麼躲避總會敲打在人的身上,或寒在人的心上。

而樂韻卻不為所動,管它寒雨不寒雨,只當自己是坐在視窗等著男人歸家的少女。

雨勢再大,也淋不到她的身上,反而能見到一處美景,好給他歸家的男人講一講。

張珣已經無法再等,他看不到高臺上那個女人的破綻,這對他來說還是下山之後第一次遇到。

忽然劍已出鞘,四尺長的劍握在手中還未曾遞出,就有一股逼人的劍氣迫人眉睫而來。

連遠處觀望的石映雪她們都已經感受到了這股劍氣,森寒肅殺的劍氣,逼得她們幾乎連眼睛都已睜不開。

這種劍氣和樂韻施放出來的不同,狂風暴雨,似要摧毀面前的一切。

等到她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看見漫天劍光飛舞,樂韻彷彿被雨打風吹去孤苦伶仃的嬌嫩花朵籠罩在裡面。

劍氣破空,劍在呼嘯,呼嘯聲中張珣卻在開口說話,只聽他一字字的道:“你還不拔劍?”

樂韻還是沒有拔劍,她的劍還在鞘中,紅色的劍鞘,和她衣服一個顏色。

張珣忽然大喝一聲:“殺。”既然已經開始比劍,他就沒有想過手下留情,無論他的對手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小孩。

喝聲如霹靂,劍光如閃電,恍惚中就算是閃電都沒有如此明亮,如此的快。

劍光一閃,樂韻的人就從高臺上落了下來,就像是被寒雨凋零了的花朵,被歲月枯萎的花瓣,委屈的將要墜落在泥土裡的花蒂。

高臺並不高,兩三丈而已,她落在地上人就飄起,隨風飄起,張珣的劍光也跟著飄起就像一片葉子般輕輕地飛上飛下。

張珣掌中的劍,劍鋒正對著樂韻的眉心,這一劍絕對致命,準確迅速,無情,一如落下的寒雨。

直到此時觀戰的幾人才知道這人為何這般狂傲,石映雪都有些驚訝人世間怎麼會有這種劍法,在她的印象之中,王予似乎都沒有使出過。

她不由得有些擔心,擔心還在劍網交織之中的樂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