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無望在劍招過了五十之後就感到了吃力,他的劍法是六皇子從皇家的藏書之地找到的一門絕世劍法。

而他的天賦也很適合這門劍法,也早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對手的劍法卻很奇怪,奇怪到他從來沒有在那本劍譜上見到過。

最讓他驚奇的是,這人的劍法竟然沒有依照是重複使用過的。

就像他第五十二招“斷章取義”,第一次使出的時候,對手是用了一招似是而非的“取長補短”,在他第二次再次使出“斷章取義”的時候,卻又用了一招似是而非的“一行白鷺上青天”。

這兩招劍法若是單獨提煉出來破綻百出,單倍行雲流水般的使用出來連招之後,明明還能看的到破綻,卻無力去進攻。

因為每一次進攻他發現總是慢對手一線,一線就是高下,一線就是生死。

忽然南郭無望內心有了緊迫,更有了危機。

可惜他還沒找到破解王予劍法的時候,王予突如其來的一劍就已經刺穿了他的咽喉。

“一劍封喉”南郭無望突的發現,他跟著六皇子,就是想著有一天能夠封侯拜相,卻沒想到封侯來的這麼快,那不是他的榮耀和地位,而是他的生命。

劍拔出來的時候,劍上還帶著鮮血,南郭無望瞧著劍上的鮮血,一手捂著咽喉,想要在說幾句話都已經成了奢望。

“承影”不沾血跡,血珠子滾落在地上,沾染在枯黃的葉子上,被風一吹掩蓋在了地下。

王予沒有佩服一個對手的心思,也沒有尊重死者的意思,摸屍了一次,只搜出了一套劍法秘籍,就只有那柄劍還看著不錯。

“你看到了他的劍法如何?”

寂靜的黃木寺,死人自然不會開口,說話的還是一個女人。

良久才有人道:“我不如他。”

隨即才解釋道:“人間將晚,山河已秋,這人的劍法已經出神入化。”

女人瞧了瞧天色,黃昏的秋日,燦爛的晚霞,紅遍了半邊的天空,就像離去的那名劍客,一身紅裝一樣。

夕陽滿庭院。

雋美多姿的菊花,從來都不以嬌豔姿色取媚,而是以素雅堅貞取勝,只盛開在百花凋零之後。

人們愛它的清秀神韻,更愛它的凌霜盛開,西風不落的一身傲骨。

無論是嚴持和錢開來都不是隱士,卻被一位眼睛很漂亮的女人逼迫著做了一回隱士。

東山的山腳下,圍著院子的籬笆旁,就盛開著各色的菊花,這裡的環境幽靜安逸,遠離了江湖上的廝殺,忽然到了這個地方,很難習慣的過來。

嚴持拿著一根鋤頭正在給花除草,錢開來則抱著一個木頭製成的水壺給花澆水。

兩人原來是配合天衣無縫的殺手,用在這裡種花,也配合得天衣無縫。

面紗女孩從沒有在兩人面前露出過本來面目,現在正躺在一個破舊的藤椅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

“鬼語”拿下了面具,換上了農人的破舊衣服,真的就是一個幹活樸實的老農。

他提著陷阱裡捕捉到的兩隻兔子,一隻野雞回來了。

一群人為了能夠擺脫掉身後追殺著的殺手,也是各出手段,驚險萬分的才走到了這裡,過期了隱士生活。

既然是隱士,自然也就會有名士來此訪友。

“芳菊開林耀,青松冠巖列。懷此貞秀姿,卓為霜下傑,好詩,好花。”

果有名士來訪,一共四人,沒一人一句詩,四句過後人就已經站在的籬笆院子口上,等待著主人的邀請。

來著其中一人高冠白袍,年過三十有五,面若白玉,腰上彆著一根長笛,雙袖擺動之間風流天成。

另一人則輕裘緩帶,不鞋不履,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提著酒壺,和前一人年紀相仿,臉現病容,卻還是不肯放下手中的杯,杯中的酒。

再次一人卻是一身麻衣,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硯臺,硯臺中有墨,筆尖上也有墨汁,就連它的嘴唇上也染著黑色,想來是用嘴唇抿過筆尖毫毛。

最後一人穿的更加寒酸,只是懷裡捧著的琴,值兩個大錢,一身的破衣服,一雙草鞋,不過一雙手卻修剪的完美的不像話。

“有客遠來,還不管快淘米做飯,愣著做什麼?”

躺在藤椅上的面紗女人眯起好看的眼睛,瞧了一眼又緩緩的閉上。

而站在籬笆外的四人,在沒有主人邀請進門的時候,卻絕對不會踏入半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