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年輕,卻仿似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無助且絕望。

伊和平騎在馬上高高在上看著這個一直壓在他的頭頂上的男人,眼中的興奮止不住的流淌出來,不久的將來,青竹幫就是他的了,整個幫會不會再有人對他說三道四。

身後的幫眾也一個個眼現狂熱,只要這次做成了,三大世家的賞金就能拿到一半,無論如何都夠他們過完下半輩子,而不用在江湖上討生活了。

每個人都有他的訴求,無關對錯和道德,只與利益有關。

在他將要走過一般路程的時候,站在石碑上一直沒有說話的柳斐劍忽然道:“青竹幫的幫規是什麼?又要如何處置此人?”

馬上的伊和平聞言一怔說道:“自然是三刀六洞,割下頭顱掛在旗杆上以儆效尤了。”

周圍的人都沒說話,彷彿這人說的,是江湖上幫會普片存在的幫規,而事實也就是這樣。

“好,那你現在就執行吧,這裡這麼多有名望的人看著,應該沒人怪你心狠手辣,傳出去只會說你為民除害,匡扶正義。”柳斐劍說的很明白也很清楚。

伊和平眼中的喜色更濃,他還怕走在半道上有人劫持呢,在這裡正符合他的本意。

王予抬起頭瞧了柳斐劍一眼,心頭暗道:這老頭是個狠人。

正在此時紅髮老人道:“你已經拋棄了崔正泉,就把上官玉也放下吧。”

“你在教我做事?”本就被人逼迫放人,一肚子不爽的王予回頭平靜的問道。

“這麼多人,我就不洗你能保得下上官玉,更何況你的手下,和你的女人可沒有你這麼高的武功。”紅髮老人似乎吃定了王予。

突的王予拐過了話題問道:“你腳下躺著的三人都是誰?”

紅髮老人低頭看了一眼地上三人道:“杜飛龍和葉秋紅,另一個認不認識,不過都已經死了。”

“死了?”王予奇怪的看著紅髮老人,像是要從這人的身上看出是不是說謊了。

“死了,死在一柄劍下。”紅髮老人很肯定的道。

說話間地上已經死了的三人忽然活了過來,不但活了過來,還各自出手攻向紅髮老人的下身。

紅髮老人本就站的極近,有完全沒有料到這種突然地變化,只來得及擋下從地上飛起的雙腿,藉著退的力道,身體向後飛速的遠離,卻還是被一雙掌擊中了肚子。

肚子本就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用的力氣稍微大一點,都能打的人彎腰駝背,老半天回不過勁。

紅髮老人的內外功力是很高深,可有心算無心,一樣吃了大虧。

隨後而來的就是一把飛鏢,很普通的哪一種,但在這個時候卻很要人命。

距離太遠王予也鞭長莫及,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路邊樹上射下了一枚楓葉樣的飛鏢攔截了下來。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本來還在後退的紅髮老人卻不管偷襲他的三人,反而向著路邊的樹上發起了進攻。

而剛剛攻擊過紅髮老人的三人卻一躍而起同樣攻向了樹上。

一聲巨響,樹葉紛飛,一個頭戴面具,身穿楓葉紅衣服的人廢了出來,落在地上後退了幾步,咳嗽了幾聲才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就是為了勾引我出來。”

聲音嘶啞的如同鐵皮在石頭上來回摩擦。

“我查到你就是殺死葉家幾十口人的兇手,所以才佈置了這個局,這次看你往哪裡跑。”

紅髮老人眼看三兩步就要追上,王予身後大啞巴女孩卻忽然拉著一名護衛比劃了幾下,護衛上前在王予耳邊用傳音入密道:“小蘭說她在這人身上聞到了異種蘭花的香氣。”

王予一怔,暗道:場面越來越複雜了,不知道自己頂不頂得住。

他沒有立刻出手,在不清楚複雜局面下,誰會對自己有利,貿然出手只能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那個人。

上官玉說那晚偷襲他們的人是葉秋紅和杜飛龍,最後又被隱在暗處的神秘人給引走了。

而他自己和葉秋紅對陣過,當時杜飛龍也有聯手打算對付他的意願,卻不知為何又收手了,隨後他就在第二天早上遇到了一個假扮徐震的人的暗殺。

可以肯定的是杜飛龍和葉秋紅是有問題的,那麼當時約他出門的柳斐劍是不是也有問題呢?

要不然又怎會那麼巧合的被暗中的人鑽了空子。

而現在紅髮老人和杜飛龍他們聯手設局,誅殺另一位從未見過的人,也不可信了。

王予忽然發現,他能夠信任的似乎只有那位明著面紗的女人,也是在他的感知之中武功最高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