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王予只覺得大地塌陷,天空昏暗,山河倒流,一切的壓力都壓在他的身上。

不知何時,已經睏乏的睡了過去,他猛然睜開了眼睛,屋子還是那個屋子,只是屋內多出了一個人。

一雙蒼白的手,正扼制著他的咽喉。

王予經過了幾次歷練,已經能隨時見到古怪的事件,保持住清醒。

已經恢復了知覺的手,豎掌作刀,斜削在那人的面龐。

黑暗之中,他只瞧見了一頭披散的長髮,一張蒼白的臉,以及一雙迷茫而空洞的眼睛。

這人在他動手的時候,飄出了破屋,王予一躍而起,追了出去,夜色茫茫,哪還有人的影子。

王予用手臂在脖子上蹭了蹭,若不是喉嚨到現在後有些疼痛,他都要以為自己做了個噩夢。

“你在找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王予立刻轉身,還是沒有看到一人。

“你在找我嗎?”

聲音依然在背後,這時王予已經不再轉身了。

因為他看到了地上被月光拉長的影子。

“沒有。”

身後沒有聲音,地上也消失了一道影子,王予一直在看著,卻不知人什麼時候消失的。

額頭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原本對自己武功頗為自信,總覺得江湖之大,那都去的了。

今晚才知,井底之蛙看到井口時,是怎樣的想法。

天色很快就亮了。

王予的預感沒有一樣是對的。

庭院依舊破舊,只有中間倒塌了一件屋子,其他還是白天的樣子。

“天亮了。”

王予雙手的黑色,淡了許多,只要再有一天的時間,絕對能恢復到原樣。

“是啊,天亮了。”

王予心底發毛,有完沒完,都白天了,還出來嚇人。

緩緩地轉過頭,只見到了一張戴著面具的臉,之露出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和一張小巧的嘴巴。

“你是誰?”

“你是誰?”

“我是王予。”

戴著面具的女孩明亮的眼睛迷茫了起來,吶吶道:“我,我不知道我是誰。”

隨即眼神明亮,聲音歡快的道:“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王予,你是王予。”

聲音清脆的如同枝頭的鳥兒,歡快的如同花間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