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牛大俠一時是在別的州闖蕩的嗎?”

“廢話,五年一次的武林盟主大會,以前都是幾大世家和無相宗輪流擔任盟主之位,直到上次出了一個散人,今年的牛耳朵,自然每個有點本事的人都想爭一爭了。”

這些話能傳到王予的耳中,自然也就能傳到林晚秋耳中。

但旁人自然不會去瞧一個穿的破爛窩囊的窮小子。

夜已深,林晚秋他沒有入城,穩穩的躺在城外的一顆大樹叉上,夜更深,別人都已經入睡了,但“碣石”的武林大會已經近在眼前,他又怎麼睡得著。

他睜著眼睛,透過濃密的樹葉,看向夜空,愣愣出神,心中卻想著:“這一次的武林大會,會有什麼不同呢?背後隱藏的那隻手到底要做出什麼事來呢?”

突聽一人道:“長夜漫漫,我無心睡眠,沒想到還有其他兄弟也無心睡眠。”

一個乾瘦,卻長著兩隻好看眼睛的少年,身穿百衲衣,手裡拿著根竹竿,正站在樹下仰頭瞧著他笑。

林晚秋一愣起身,向下看去,也瞧著他笑了笑卻不說話,他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

若是王予在此,一定能認出,這少年就是幫著周世傑打理喪事的少年。

只見少年乞丐眨了眨眼睛,又笑道:“你不是咱們丐幫的人?”

林晚秋搖了搖頭。

少年乞丐笑道:“你不是丐幫的,卻怎地打扮的和我們要飯的一模一樣?”

林晚秋笑了笑道:“只要是生意,都會有人去搶去做,要飯的生意本就是無本買賣,搶的人自然也就有了。”

那少年乞丐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瞧著他,彷彿從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一個人,用手中的竹竿敲了敲另一隻手上拿著的破碗,笑道:“我叫鄧福貴,別看我傳的破舊,但家人都覺得我是個富貴命,不會吃苦的,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林晚秋坐在樹杈上,又瞧了他幾眼,只覺得這人眼睛雖大,卻也很有趣,他沒有在這人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惡意,也沒察覺到一點曾經追殺過他的那些人身上的陰冷,也跟著笑了笑道:“我叫林晚秋。”

這是他近段時間,第一次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名字。

鄧福貴眼睛更亮了一些,緩緩道:“你這人不錯,瞧你武功不弱,若是能做一些‘劫富濟貧’的勾當,何至於成了這般模樣。”

林晚秋內心一驚,卻面不改色的道:“兄臺好眼力,不知有何指教?”

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有人會這麼巧合的遇到自己。

鄧福貴仰頭又看了一眼,身子懶洋洋的躺了下去,懶洋洋的道:“還是躺著說話舒服,只是,你這一趟怕是有危險了,武林大會,你是去不成的。”

林晚秋臉色一變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道:“你怎麼知道?”

鄧福貴笑道:“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了,那人還告訴我,讓我帶話給你,她很安全,你自己可以去商縣翠雲樓看看。”

林晚秋一怔,道:“她是誰?”

“自然是裡州的明珠了,真想不明白,人家怎麼會認識你這樣的人?”

鄧福貴瞧來瞧去,也沒瞧出個花兒來。

“你是說石映雪?”

林晚秋從樹杈上,飄落下來,坐在乞丐少年的身旁認真的問道。

“除了她,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