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連續換了三種身法,七種步伐還是沒能擺脫跗骨之蛆,反而讓他陷入了更大的危機之中。

手上的招式也出了十一招,每一招都是他自認為最高妙的絕招,神奇的是這些招式中存在的漏洞,連他都不知道,卻被王予輕易的破除了。

自信沒了飛刀的威脅,能夠遊刃有餘收拾掉王予的心,沉到了溝底,還是那種最臭的臭水溝溝底。

“你們還在等什麼?”

山羊鬍子暴躁的怒吼道。

他不吼叫還好,一吼之下,最先逃跑的就是和他一起的同宗手下。

那人身體飛快的往後退去,算不上好看卻很實用,左拐右拐的成‘之’字型。

樂韻也立刻飛身上去阻攔,到底功行不夠,只交手了三招,就在內力的巨大差距下負傷。

這幾下就在兔起鶴落之間,那人跑出一段距離,嘴角露出了一點譏諷,哈哈大笑道:“汝妻子,吾養之,勿念,你那些徒弟女兒,我也不會嫌棄她們。”

其他四人見有了機會剛要起身,卻忽然發現跑的最遠的那人,身體像倒空的麻袋,軟軟的倒下。

倒下的時候,依稀還能看到捂著脖子的手中露出了一抹嫣紅。

“死了?”

“死了。”

還沒起身的四人一陣膽寒,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說沒,就沒了。

這人不是拿起了劍,就不會再發飛刀。

分明是貓抓耗子,在耍他們,可明知如此,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他們,也很絕望啊。

正面對著王予的山羊鬍子,比他們四人更加絕望,離得這麼近,他都沒有發現飛刀是如何發出的。

這又如何能擋?

山羊鬍子稍一愣神,王予長劍一遞,停留在了他的眉心,只要劍芒催動,就能穿透腦袋,再無活命的機會。

“哎,我這人還是心善,見不得眼前死太多的人。”

王予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山羊鬍子,唉聲嘆氣的道。

“在下合歡宗,吳長德,見過少爺。”

山羊鬍子吳長德,不敢彎腰,只能稽首,說的裡說當然,彷彿王予生來就是他家的少爺。

而他自己就是少爺的奴僕。

餘下的四人,嘴角抽搐,心裡都在大罵:真不要臉,簡直是丟人。

王予左手掌心緩緩地凝除了一片薄冰,打進了吳長德的身體才收了長劍。

轉頭看向另外四人道:“那你們呢?”

“在下袁一寶,見過少爺。”

“在下杜成虎,見過少爺。”

“在下嶽中天,見過少爺。”

“在下楚江南,見過少爺。”

前一刻還覺得丟人,這一刻,卻是真香。

“你們啊,何苦如此呢,一大把年紀,回家養老他不舒服嗎,偏要跑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