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眼簾,竟是一個像嬰兒般的小怪物。

但稜角之間,依稀間還是能認出帝血的尊容。

散嬰?

海龍愕然,終於明白帝血為何也能躲過致命一劫了。

“閣主,您…”海龍戰戰兢兢。

“覺得本尊很可笑是吧?”帝血面色陰霾。

“不,閣主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海龍立馬恭維。

“本尊形體被毀,殺神劍已失,幾乎喪失所有的修為,何來後福?你這是在取笑本尊嗎?”帝血沉怒道。

若非帝血在生死之際,及時明智卸嬰而逃,否則必死無疑。

雖以僥倖存活,但帝血已經失去了一切,現在就是隨便一位合體境高手,都能將帝血給踩在腳下。

想要再恢復修為,重塑形神,實是難如登天。

當然,海龍現在也是半斤八兩,依舊對帝血心懷敬畏。

“閣主息怒,是老朽沒有探明敵情,是老朽糊塗無知,這些禍事都是老朽帶來的,老朽才是殺神閣的千古罪人,老朽願以死謝罪。”海龍匍匐在地,等待發落。

“以死謝罪?你這條老命能換回本尊所失去的一切嗎?”帝血整張臉憤怒的扭曲:“此戰不僅是本尊之恥,更是殺神閣數千年從未有過的恥辱!竟然命運讓本尊存活,本尊絕不會就此罷休!”

“閣主切莫衝動,雖然本閣遭受巨大損失,但畢竟根基還在。只若閣主恢復修為,必能東山再起!”海龍這下可真得勸住了。

“而此者修為通神,以老朽看絕非凡俗中人,很有可能是隱修世俗的仙家,絕非是我們所能招惹的存在。相信歷經此劫,閣主對於此者也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竟然此者沒有對我們趕盡殺絕,那我們殺神閣依舊還有挽回的餘地。”

“尤其是閣主現在傷勢不輕,再而聖劍已毀,我們更加無力冒犯啊。”

海龍語重心長,苦口婆心。

“你個貪生怕死的老東西!你讓本尊放下仇恨,苟且偷生,這跟讓本尊死有何區別?這口氣本尊又豈能咽得下去?”帝血恨恨切齒,怒火滾滾。

“老朽並無此意,只是希望閣主能忍辱負重,我們殺神閣已經無法再經受得住損失了。”海龍面色悲慼的苦嘆道。

“那也不能白白蒙受損失!”帝血沉怒道:“雖然此遭本尊敗折,但此者不過勝於寶器!此番連破本尊殺招,必然元氣大傷!”

“寶器威力無窮不假,但若此者沒有足夠的實力,又豈能如此輕易駕馭如此強大的寶器?萬一真是仙家下凡,那就是整個修真界也惹不起啊!”

“你是老糊塗了?還是得了幻想症?此者若是仙家下凡,何須跟我們大費周章!”帝血冷哼道:“只要是侷限於修真界,必有破局之法!”

“可我們能拿什麼去破局?”

“借刀殺人!”

“借誰的刀?”

“別忘了,事因那魔女血姬而起,雖然本尊不知這魔女是哪來的福緣,竟能攀上這顆大樹!”帝血陰沉著臉說道:“但可別忘了一點,那魔女乃是正魔兩道之公敵!以本閣遍佈天下的情報網,難道還不能給此者施加壓力嗎?”

“是這樣說不假,但此者修為高深,就連閣主都不是此者的對手,整個修真界也怕是隻有那幾位隱世散仙能跟此者較量了?可這幾位隱修散仙早已不問世事,只怕很難出手!”海龍正色道:“何況我閣此番大張旗鼓,必然引起了整個修真界的驚動,就是能把這訊息傳遍修真界,那些修真大能也得起疑掂量。”

“只若此者一心庇護那魔女,那便是必成之局!”帝血面色陰霾:“當然,現在整個修真界勢力,也就只有聖殿與魔盟才有資本與此者一斗!”

“血姬雖曾叛逆聖殿,但在聖殿眼中並非十惡不赦,怕是不易出手。”

“聖殿可以不考慮,但魔盟那位少主,對那魔女可是恨之入骨!”帝血滿臉恨意:“眼下本閣危機未除,必須得轉移此者的仇視物件,就先從魔盟下手!”

“是,老朽明白該怎麼做了。”海龍無奈輕嘆。

竟然閣主一意孤行,海龍也只能聽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