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刑罰做完之後,京溪便也帶著旁人都退下了。

月滿靠近了翡翠母女,看著已經意識朦朧的翡翠,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倒是那乳母,起身對月滿言謝:“多謝姑娘,老奴還是頭一次條件,王爺這般看重一個人呢!”

第一次?

這倒是讓月滿不由地笑了笑:“因為我們是客罷了。不過嬤嬤日後還是要教會女兒謹言慎行。她這般性格,若是放在旁的府邸,早就被打死或者發賣了的。”

那嬤嬤忙點頭,眼中卻生出了幾分疑惑:“姑娘……也知道京中府邸的規矩?”

是了,月滿倒是忘了,她如今穿著一身農戶的粗布衣衫,早已不是這京中楚家的女兒了。

但月滿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對嬤嬤言別,而後就回到了自個兒的廂房之中。

也不知是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太多,還是因為這到底不是自個兒的家裡,月滿幾乎一夜都有些睡不著。

眼瞧著外頭星起月落,這王府之中除卻蟬鳴也很是安靜。就這麼一夜無眠,睜眼到了天亮。

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的時候,月滿就起身了。

梳洗出門,本是想透一口晨起最舒爽的空氣,卻沒想到這剛開啟門,就瞧見了明疏寒!

他正站在院子口不知做什麼,身上一身的寒露,好似也是一夜未眠,從遠方歸來的樣子。

明疏寒也沒想到月滿這麼早就起身了,愣了愣,臉色上閃過一絲尷尬,才上前對月滿道:“這天還未亮,你就醒了?”

他說話隨意,也沒有避諱男女防線。

不過月滿一向都不在意這個,只是對明疏寒點頭:“平日在家也起得早,你這一身露水是怎麼回事?剛從外頭回來?”

月滿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曖昧,好似是在說,明疏寒昨兒不知去哪個樓子裡玩樂一整夜。

明疏寒卻是急急解釋:“本王只是入宮了,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這兩日母后身體不好,去侍疾了罷了。”

她分明……也沒說什麼啊!

倒是讓月滿有些尷尬:“王爺其實不用和我解釋這些的。”

明疏寒這才點頭,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阿滿,昨日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那翡翠平日裡在王府總是胡言亂語,本王也總要找個機會懲戒她的。昨日已經給乳母送去了藥膏了,她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不會有性命之憂,就說明可能還是落下了什麼病?

可還未等月滿再多問,明疏寒就繼續道:“等她傷好些以後,本王就將她們母女送到莊子上去做管事。這王府之中,總是留不得這樣的人的。”

其實月滿總覺得有些好笑:明疏寒和自己說這些做什麼呢?

月滿微微一笑:“從前只以為,王爺是如同傳聞中那般的紈絝。如今倒是瞧出來了,王爺能將這府邸打理的如此妥帖,實則該當是個十分有威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