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滿應該跟著師爺他們,去迎接夏老大和夏武出獄的。

但是月滿知道,此時此刻她更加應該做什麼。

她轉頭,看向了明書墨,認認真真地給明書墨行了個禮:“民女多謝王爺殿下,為舅舅和哥哥做主。”

對此,明書墨卻是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府衙不明,本王本就該來敲打一番他們。你不必如此多禮就是。”

不知為何,月滿覺得,明書墨似乎有些……言不隨心。

但她的感謝,卻是認真的:“若不是王爺派人去找了這茶肆的掌櫃的作證,只怕也洗脫不了舅舅和哥哥的嫌疑。民女多謝王爺,為民女一家做主。”

“嗤——”

卻聽得,明書墨嗤笑一聲,到底還是伸出手,要將月滿扶起來:“不必行此大禮,若不是看在阿寒的面子上,本王可沒有這麼多閒工夫。不過託你們這事兒的福,本王也該好好整頓一下這裡的府衙了。”

看在明疏寒的面子上,而不是看在嚴雀兒的面子上?

月滿本能地看向了嚴雀兒,卻瞧著她好似全然不在意明書墨說的什麼一般,只是站在明書墨的身旁笑得乖順。

明書墨也不願在府衙多待,只對著月滿擺了擺手:“罷了,你去接你的家人吧。本王要回行宮了,日後若府衙有任何為難你的地方,你大可以再來找本王就是。”

月滿的對他言謝,心裡頭卻是再清楚不過:她可不想有什麼事情,需要再來找明書墨的。

於是總算是抽了機會跑向了後頭,果真瞧著夏老大和夏武已經走了出來了。因為月滿那一日給了侍衛們一些錢財,所以他們二人倒是都沒有受什麼皮肉之苦。

如今瞧見了月滿,夏老大也是顧不得旁的,走上前,對月滿皺眉:“阿滿,你一個姑娘家,如何能在外頭這般拋頭露面?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本不必如此的!”

其實月滿的心裡是有些感慨的:即便是到了這一步,舅舅還是願意相信官府!

倒是一旁的夏武,輕輕地拉了夏老大一把:“爹,這是阿滿的心意。若不是阿滿,咱們只怕今兒就要被定罪了。走吧,不管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夏老大的嘴上雖然那麼說著阿滿,但事實上,他還是心疼月滿的。

回去的路上,夏老大倒是不忘了看了看身後。

月滿也看向了身後,發覺竟然是明疏寒和那小侍衛,兩人騎在馬上,一路跟著他們,到像是在護著他們一般!

這不是夏老大第一次見到明疏寒了,他皺著眉,看向了月滿:“那位公子瞧著氣度不凡,阿滿,你們是認識的吧?”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明疏寒:“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那一日去山上幫你嫂嫂採藥,也是他幫了你吧?”

別看夏老大就是個農戶,但其實他是大智若愚的。

都到這一步了,也沒什麼必要隱瞞,月滿略微點了頭:“他是京都人。我們一路一同來的,他幫了我好些次了。這次我也實在是沒有旁的辦法了,才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