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也不急,只是朝著屋子裡看了過去,瞧著裡頭的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這才問向了巧娘:“你可想好了?從我這走了之後,若後面還想回來,那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嗤——”

巧娘卻是嗤笑一聲:“既然走了,就自然不會再想回來了!”

“巧娘,你也太過分了吧?!”

萍兒卻是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巧娘:“從前只知道你心高氣傲,卻沒想到你還這般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這些日子你從姑娘這兒賺了不少錢了,你如今說走就走,要姑娘這兒答應了嚴氏布莊的那些繡品怎麼辦?!”

她們和嚴氏布莊是利益的往來,自然也要遵守合約精神。若巧娘走了,嚴氏布莊那裡有一些繡品就沒法交代了。

誰知巧娘是根本不在意這些,一把便甩開了萍兒:“要你一個丫鬟來教訓我不成?!”

她看向了月滿,眼神冷冷冰冰:“楚月滿,我也不妨告訴你吧,其實從你來到這小榆樹莊的頭一日,我就是看不慣你的!什麼京中的閨秀,也不過就是個無人要的庶女罷了!在這鬧出了許多事,連你家姨母都說你是個災星的命格!我肯來和你學東西,不過是瞧著你還有幾分本事。如今我自個兒也能出去賺錢了,還要你來日日壓在我頭上不成?!”

萍兒是萬分無奈,不知這巧娘如何會一夕之間變成這般。

不過月滿的心裡卻是清楚:在她沒有來小榆樹莊之前,巧娘就是這莊子裡最耀眼的那個女子。

不管是從模樣還是從繡工來說,她都是人們口耳相傳的那個最好的姑娘。

可月滿來了之後,大家不管是出於對月滿這個“京中女子”的好奇,還是出於每次月滿做的那些事情的不同,漸漸地都將眼神轉移到了月滿的身上。

從前巧娘走到哪兒,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如今這焦點卻落在了月滿的身上,自然會叫巧娘心不甘情不願。

所以其實從一開始,巧娘接近月滿,就並不是真心。

如今巧娘要走,月滿也知道攔不住:“萍兒,罷了!她們若是要走,是攔不住的。”

巧娘挺起胸膛,對著房間裡的人揮了揮手,那些人便都跑了出來。

而她似乎還有些心不甘一般,又看向了月滿:“楚月滿,從今兒開始,咱們就是對手了!我倒是想看看,咱們兩個人之間,到底誰能過的更好!”

果然,這個巧娘就是那種處處都要和旁人比一比的不服輸之人。

可惜,月滿可沒這麼個心情。

憑著她帶人離開,萍兒的心裡卻是極度的不忿:“姑娘,就這麼輕易叫她們走了不成?!”

月滿卻是淡然:“強留也留不住的人,何必留她們呢?”

萍兒又跺了跺腳:“可姑娘,嚴氏布莊那邊還有一些訂單怎麼辦?還有,她們若是走了,剩下的那幾個定然也是不定心的。咱們走了這麼多人,日後可怎麼辦?”

看到她如此著急,月滿反而輕笑一聲,拍了拍萍兒的腦袋:“瞧你愁成這般模樣,不過走了幾個人,哪就是活不下去的事情了?咱們幾個人想辦法,連夜趕工就是。”

進了房門,瞧著剩下的兩個都是平日裡老實的,但也的確沒什麼天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