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秀的臉色卻即刻就變了:“什麼?你要讓我給二姐的牌位跪下認錯!?”

夏老大也明白了月滿的意思,雖然心裡頭多少有些不快,卻到底還是讓開了來,叫月滿自己和夏秀秀說話。

眼瞧著夏秀秀的表情這般,月滿也是聳了聳肩:“沒關係的小姨,你也不用為難自己。若是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反正小姨也沒講自己當做夏家人,我想我孃親若還在,也不願讓我如此勉強小姨呢!”

說著,月滿還好似隨意一般,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白玉水蓮簪。

而夏秀秀看到那簪子,臉上就強行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雖然這笑得比哭還要難看一些,她卻也仍然堅持:“嗨,你這孩子,說的是哪裡的話?不就是給你外祖父的牌位和你孃親的牌位跪下嗎?那又有什麼呢?我跪!”

牌位就供奉在後屋,夏老大都被夏秀秀這般模樣驚了驚。

帶著夏秀秀進後屋的時候,月滿就聽到劉氏在後頭嘀咕:“這些年了也不曾來跪過一次,來到家裡就是要錢或者吵鬧。如今可真是見了錢了,什麼就都認了!”

這話聲音不小,自然叫夏秀秀聽在耳朵裡,回頭瞪了一眼劉氏,卻想著月滿帶著的金銀珠寶,就想著忍下這一口氣便算了。

後屋的香火一直都沒有斷過,月滿的靈魂雖然不是那夏素素的親生女兒,可對著牌位,她一樣是恭敬的。

夏秀秀萬般不願地跪了下去,給月滿外祖父的牌位磕了三個頭。

就聽到一旁的夏老大冷冷道:“秀秀,你既然來了,就要認真些。”

夏老大對這種事,是絕對嚴肅的。

夏秀秀撇了撇嘴,到底是拗不過夏老大,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又雙手合十,對那牌位道:“爹爹,女兒來看您了!求您保佑女兒,能再給聶家生出一個兒子來!”

月滿沒有半分不敬之意,卻覺得外祖父大約不會保佑夏秀秀。

而後她就要起身,卻被月滿上前一步按住了肩膀:“方才小姨不是說,要給我孃親磕頭賠禮嗎?”

夏秀秀感覺到月滿的力氣,只動了動自己的肩膀:“我知道,這就要磕呢!”

這是夏秀秀生平裡,第一次祭拜月滿的母親。

雖萬般不願,她卻還是低下頭去,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下:“二姐,老四來看你了。你生的這個女兒阿滿啊,她出息了!我便給二姐你道個歉吧,還望二姐能原諒老四年少無知說出的那些話!”

她年少無知?

如果此刻不是在這裡,月滿一定會對她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而後她便起身,強行扯出一個笑容來看向了月滿:“這樣可以了吧?!”

雖說還是有些敷衍,不過月滿知道,夏秀秀能磕頭,就不錯了。

點了點頭,再回到前屋的時候,月滿便摘下了頭上的白玉水蓮簪子遞給了夏秀秀:“請小姨收下!”

方才遠遠瞧著這白玉成色不錯,可真拿到手上了,夏秀秀也看得出,這不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