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聰明如高瞻也馬上意識到了這蘇稚為什麼溜得這麼快的原因了。

所以高瞻馬上就側過頭去看雲忻的神色。

顧雲忻的神色是真的毫不客氣地在看著他:“你這真是給我弄了好大一個麻煩呀,你說這要是傳到我孃的耳朵裡,我還能怎麼解釋?這丫頭,現在是迫不及待地要去給她沈姐姐說話去了吧。”

高瞻聽了,倒是有些幸災樂禍了:“我覺得也未必是壞事呀!你看你都同意你娘給你辦這些賞花會什麼的,不是早就有準備了嗎?”

“更何況這沈小姐,我看和你走在一起也挺登對的,你平時看起來,對這沈小姐,不也是挺好的嗎?就說上回那件事情,你一路安排好把這沈小姐送回到沈侍郎的老家去,這麼盡心盡力地對一個女人做這樣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

顧雲忻神色微微愣了下,然後便是開口辯解道:“這不過就是為了答謝她上次對我的救命之恩。”

“這話我能信?要答謝的法子多得是,可是讓你能拿出真情實感、不遺餘力地去幫她,甚至她和二夫人的身份你也幫忙去隱瞞著,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沒看人家趙瑟大老遠地跑去找你,你是怎麼對人家的,你連一面都沒去見她,這就是你的狠心。若說是單單報答她對你的救命之恩,你覺得你的心思當真只是如此簡單嗎?那那幅畫像,你怎麼還一直留著?”

顧雲忻看著高瞻,微微抿了嘴唇。

對於沈鴻,他其實還真的一直沒有怎麼清楚想過。

只是和她相處時,並沒有產生像和趙瑟相處時那樣的不耐情緒,也沒有像遇到其他小姐那樣的覺得她們的容貌性情都差不多,他也懶得記住她們誰是誰,和她們周旋。

他沒有說什麼,現在外面人都熱鬧了起來,即使他不想出去,他娘一會兒也會讓人來叫他出去的。

所以他看了一眼高瞻,沒有再解釋,抬腳先走了出去。

蘇稚一路走出來,一路便是又想又笑的,她心情好得不由踮起了腳尖扯了一根垂柳枝拿在手裡,當成馬鞭一樣甩來甩去。

邊甩便是邊想,其實她對這個顧世子,印象是真的很不壞的。

雖說那時她請他教她騎馬,被他給無情地拒絕了,可這不是也很正常嗎?她那時跟他又不是很熟的朋友,問出來那樣一句話本就很冒昧,他拒絕也在情理之中呀。

再說了,人家本來也是很忙的嘛。

當然了,他容貌長得好自然是給他加分了不少,蘇稚想著沈姐姐也是長得如花似玉的樣子,便是覺得這兩個人,能成。

有她的幫助,這事情想不成也難。

蘇稚高興地想著,便是又加快了腳步,興沖沖地打算去花園裡找沈姐姐說她在顧世子的書房裡看見了她的畫像的事。

想來沈姐姐聽了,也是會覺得很訝異的,即使說現在對那顧世子沒有什麼意思,可被她這麼一鬧,這兩個人見了面難道還不能產生些不一樣的情緒嗎?

正走著,蘇稚卻是隔著湖水看見了那邊的亭子裡的沈姐姐,和那位趙小姐。

蘇稚看著她們兩人,便是有些皺了眉頭了,心想她們兩人能有什麼深厚的交情,怎麼還能撇開了人,跑到這寂靜的湖邊來說話了?

蘇稚不明白地一邊想著,一邊便是腳步不停地朝著她們的方向走去。

趙瑟轉過身,看著站在她面前的沈鴻,神情傲慢而帶著鄙視。

“你就是沈家的那個大小姐?我之前可是聽說了,誤傳了你落船掉河裡死了的訊息。可是我後來想了想,這訊息傳來的時候,你明明是在和我們一起上京呀,可我怎麼又聽說,說是你掉船以後被人救了,在被救的人家裡休養了好些日子,所以才會傳出你誤死的訊息來。”

“所以沈鴻,你是在和你爹撒謊嗎?你明明上京了,為什麼不回沈家?你到底去哪兒了?”

沈鴻聽了這些話,好半晌也沒有開口說話。

她知道她在永延縣出現過的最大的漏洞就是在趙瑟這裡,但她同時也知道,這趙瑟說這些話,根本的原因並不是在於她。

她不會關心她離開鄉下去了哪兒這些問題,只是因為,剛才在那廳堂裡,英國公夫人對她的幾句稱讚話讓她心裡感到了不舒服罷了。

“趙小姐,你是當真很想知道你剛才問我的那些問題嗎?還是說,你只是想問我,我和顧雲忻,是什麼關係?”

一聽這話,趙瑟便是立時變了臉色了。

“你少得意!別以為雲忻他娘稱讚你幾句話,你就以為自己有機會了。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出身,怎麼可能配得上他?再說了,我和雲忻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我喜歡他,所以我不允許你再接近他,你聽見了沒有?”

沈鴻看著她說道:“趙小姐,既然你都說了,我的出身配不上他,那你又何必再來找我呢?至於說接近他,那更是無稽之談。”

“他是什麼人,什麼脾性,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能是隨隨便便就讓人能輕易接近得了的人嗎?對他,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