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識被這兩個女人的眼淚所感染,也不禁有些感傷了,心想這沈小姐才剛來京城,怎麼又要回去了?他轉過身,看著他哥也是一幅情緒像是有些低沉的樣子,不由又好奇了。

於是走過去,他盯著他哥的臉是左看右看,就差看出一個洞來了。

顧雲忻也就看了他一眼,然後想轉身上馬。

顧雲識趕緊拉住了他,說道:“哥,你老實跟我說,你對人家沈小姐,是不是有意思呀?”

顧雲識其實也只是這麼猜測,畢竟他哥跟女人的接觸可不多,而且他對女人的態度向來是避而不見的,可剛才,他竟然單獨拉開了沈小姐跑到了一邊去說話。

別以為他剛才沒注意到,他雖然站得遠遠的不說話,可是看著人家沈小姐的眼裡,卻是充滿了擔憂和不捨的,再說了,前兩天他以為沈小姐誤死時,還為沈小姐傷心了呢。

這就已經是很不正常了。

顧雲忻回過頭來看著他,然後抬了抬下巴道:“趕緊和你二嬸上馬車,時辰不早了,我回府還有公事,沒有空理會你這些只是猜測的問題。”

顧雲識簡直嘔氣,什麼叫做沒有空理會他的問題?

他只扯著他哥的衣袖不放:“我不幹,你說好的,回去要給我一個解釋的,現在你跟我說什麼公事,我才不理你那麼多呢,你要是不說給我聽,我就連飯也不吃了。”

真是小孩子脾氣。

顧雲忻回頭看著他,然後越過他朝秦綺看去,只見秦綺也是略顯擔憂地看著他們這邊。

顧雲忻想到了些什麼,於是和他說道:“那你先回府,我讓晤言留下來講給你聽,但你聽了,不許四處嚷嚷,連你二叔也不能講給他聽。”

“什麼事情這麼嚴重?而且跟二叔又有什麼關係呀?”

“你聽哥的話,這事情說大也大,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你已經長大了,我不選擇隱瞞你,是因為相信你和施戈知道輕重。”

“那我要是不小心說了呢。”

聽到他哥稱讚他,顧雲識心裡倒是有些美美的,只是又忍不住皮了一句。

顧雲忻便又重新回了頭去看他,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時候,他的臉上反而帶了一絲能讓人見了就發毛的笑意,他笑道:“那你就等著,我會把你所有的書籍都燒了,這樣你就會深切地體會得到,什麼叫做謹言慎行。”

顧雲識一怔,被他哥簡直氣得要跳腳,而施戈卻是在旁邊捂著嘴忍笑,心想這小二爺的軟肋,還真是世子爺最懂,一抓一個準。

而秦綺看著已經上了馬的顧雲忻,眼裡倒是流露出了些欣賞與認同。

這兩兄弟的感情,真是她這些年,見過的最真最好的感情了,這顧雲忻選擇不瞞著顧雲識,其實她也沒什麼意見,再說了這事情自從跟他們說了以後,她反而心裡輕鬆多了,至少以後的言行舉止,在他們兩兄弟眼裡,也不會成了怪異的形象,這也挺好的。

而且她心裡的底氣,根本不在於她和沈鴻的身份會不會被人所拆穿,而在於,她的心裡,根本無所畏懼。

要來的總會來,要走的總會走,她從來不強求別人要為她做什麼事情,但她會堅持自己的,走自己的路,至於那些外在的看法,就像吹過的風沙一樣,打不倒她。

秦綺笑笑,然後走了過來,也沒理會站在那兒對著他哥氣鼓鼓的顧雲識,而是扶著車身,提著裙襬踩著腳踏,先行上了馬車,坐好了等他。

秋去冬來,凜咧得像把刀一樣的寒風颳得行人連面都要遮掩了起來,雪花像是柳絮一般隨風飄揚而下。

“這天氣太冷了,施戈,你說今年的冬天,怎麼會這麼冷?”走在路上的顧雲識雖然穿得暖和,手上還拿著暖手的手爐,可還是忍不住被這寒風颳得臉一陣陣生疼。

施戈也是凍啊。

和著小二爺一起走著,他的牙齒也是禁不住要打冷戰了,雖然他手上也握著手爐,穿得也夠多的,可這天氣,穿得多走出來了也是一樣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