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了門後,顧雲識就瞪著眼指著坐在那兒的小白臉問秦綺:“二嬸,現在您是不是該跟我這個侄兒解釋一下了,這大早上的來客棧與男人幽會,您可真是叫我長了見識了,您可別跟我講您清白啊?你騙鬼啊!還跟我在這兒十分淡定的,這事情你要是說不清,就不要怪我回府去揭發你了。”

小白臉?

沈鴻看著這氣鼓鼓的,細皮嫩肉的男孩子,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還會有這麼逗的誤會?

秦綺亦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小云識生氣的模樣,心想真是跟她家的貓一樣,生起氣來,恨不得要撓人幾爪子。

顧雲識沒料到二嬸和這個小白臉竟然還不知道害怕,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真是可惡。

可惡至極,不要臉皮!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們家可是英國公府,”

顧雲識以為這小白臉沒見過什麼世面,說不定這二嬸也沒跟他說過她自己的身份,所以見他還能笑得出來,真是氣得想上去撓花他的小白臉:“你死到臨頭了,還能笑,這事情若是叫我家二叔知道了,你還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呢。”

“原來你是在替我這情夫擔心呀,小云識,二嬸倒是沒有想到,你這顆心,還是挺善良的。”

顧雲識轉瞪向她:“我善良?哈,我簡直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們兩個扔到護城河裡面去,眼不看為盡!我就奇怪了,我不過就是想飽個口福,跑到這尚食樓裡吃早點罷了,怎麼還能遇上你這樣的糟心事?”

見他當真是氣得不輕,秦綺笑了一笑,也就不激他了,小小年紀,可別真被她氣壞了身體。

她慢悠悠地轉身坐了下來,與對面忍著一臉笑意的沈鴻說道:“我說你呀,看什麼戲呀,人家都把你當成我的情夫了,你不替我解釋一下?”

顧雲識雙手叉上了腰,竟然沒有人理會他的一腔怒火,這兩個人,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沈鴻說道:“怎麼解釋呀?我穿了女裝給他看?”

顧雲識皺了眉,不由上下地掃視著這小白臉,心想這話什麼意思,女的?肯定是想騙他,難道他有那麼好騙呀?若是穿上女裝,那他也可以扮得很像呀,可他是女的嗎?真是狡詐,得提防著些。

秦綺看著顧雲識那一臉猜疑又一臉覺得她們太可惡的模樣也是笑了。

“你坐下來,你那施戈呢?”

“關你什麼事?”

顧雲識說著不由又笑了起來,抬著下巴說道:“現在才知道害怕了是不是?沒錯,我就是讓他回家找我哥去了,這一回,你要是解釋不清,我哥可不像我,他可是冷酷無情的,即使這事情不能聲張,可您也不可能再待在我們府上了,我們家二叔可不能做這王八烏龜,你既然能做出這事情來,就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

他這話一落,秦綺和沈鴻都不由被他的可愛給逗笑了。

王八烏龜,怎麼會有人這麼罵自己的二叔?

沈鴻真是不由得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顧雲忻的弟弟了,心想看這顧雲忻平日裡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他的這弟弟,居然會是個這麼可愛有趣的,看來秦綺在這英國公府的生活,也是可以過得多姿多彩的了,有這麼可愛的一個人在,簡直不愁生活沒有樂子。

但兩個女人接下來都十分的有默契,沒有理會他,而自顧自地在那兒繼續聊起天來,不聊沈家,卻是聊起了今天的重陽節來。

今天早上,街上都多了很多賣茱萸菊花的,而幾乎人人頭上無論男女老幼都簪著花朵,多是各色的菊花,真是叫沈鴻和秦綺見了都驚奇逗趣不已。

雖說古時都有簪花的風氣盛行,可是當真看見這麼多的人,尤其是男人,頭上都簪著大朵的豔麗的花,兩人都免不了覺得有幾分的好笑,可又有些躍躍欲試。

古時的重陽節,是很講究登山祈福、踏青佩茱萸、賞菊飲菊花酒的,今天的秦綺自然也是有不少的夫人小姐來邀約,不過為了沈鴻,卻是都以怕勞累為藉口都推拒了。

但兩人對於外面的熱鬧,卻也免不了有幾分意動。

畢竟坐在這客棧裡有什麼意思,想到那山上野菊花漫山遍野都是,人人都去登山踏青,人潮湧動的,也都有想湊個熱鬧的意念。

顧雲識聽著這兩人在這裡旁若無人地自聊自嗨,也是怪了,居然連他哥要來都不怕?這男子什麼人呀?

他簡直覺得氣憤,雙手抱胸,心想反正他已經提醒過她們了,既然她們都不當一回事,還故意把他當不存在似的,那好,一會兒他就看他們怎麼哭!他哥可不是吃素的!

哼。

顧雲識乾脆走去窗邊,往街道上看。

心想她們兩人在那裡聊什麼簪花的,就好像發現一件什麼新奇有趣的事情一樣,真是莫名其妙,這簪花之風的盛行是個山中的獵戶都知道,不然這這麼多賣花的人都從哪兒來的,不都是因為時人愛花,才造就了這麼多的養花人嘛,有什麼好奇怪的。

正在他憤憤然、心裡碎碎地念叨著時,他忽然就看見了他哥俊朗的身影,立時便笑了。

回頭他揚眉吐氣地揚著下巴看這兩人,敢無視他,不過是欺負他年紀小罷了,幸虧他還有個哥哥。

敲門聲響了,顧雲識回了頭,故意雙手環胸地看著這兩人的神色,他就不信,一會兒他哥治不了這兩個無恥之徒。

沈鴻和秦綺對視一眼,然後秦綺笑著與那小可愛道:“小侄兒,你得意地笑些什麼呀,還不趕緊去開門,你那哥哥不是特意過來給你撐腰了嘛。”

“你知道就好,看你還怎麼笑得出來。”

顧雲識心情轉好,便也大人有大量,不去計較她話裡的調笑,反正哥是他親哥,他就仗著他哥能治服人,怎麼的,有本事,她們也可以叫她們的哥哥出來呀,論起打架來,他就不信了,有人還能打得過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