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忻微移了視線,他的手中仍舊打著傘,他沒有任何動作,包括握著長劍的另一隻手,也沒有動過一根手指頭,就像晤言說的,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劍不必出鞘。

客棧裡,嫋晴拿著果脯走進了客棧,走進後院時,卻和剛好出來打水的喬滿差點碰了個滿懷。

喬滿看著女扮男裝的她,心裡跳了一跳,有些緊張地說道:“你……你出去啦?”

嫋晴看著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便微垂著頭從他的側邊走了過去。

喬滿緊張的吸著一口氣,回頭看著她的曼妙背影,然後有些無措的抓了抓頭,心裡同時升起了一股懊惱,心想那天真不該那樣莽撞的,他跟在少爺身邊,怎麼一點沉穩的本事都沒有學到呢?

晤言身形輕快,相比於對面的九人不同的各種出刀方式,卻都帶著直接的取人性命的狠厲手法,他的劍法是使得那樣的如行雲流水。

斜刺、橫挑,便是兩個人倒下,再一蹬牆面由上而下迅速掃過,對方又是四人的倒下。

除了那中年漢子算是有幾分真本事以外,其餘八人,簡直就如切瓜切菜一樣亳不費力,再倒下了兩個,便只餘了那中年漢子。

這漢子看起來是個禁不起激的莽夫,見晤言傷了他那麼多的兄弟,他原本已經是向顧雲忻過去的了,卻又回過了頭來對付晤言,握著手中的長刀,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大。

晤言挑下他手中的長刀,他沒了武器,仍是赤手空拳地照著晤言打來,晤言手中拿著長劍,一個閃側身,避開了他的一拳,然後他並不用手中的劍,而是用手去握他仍帶著餘力衝過來的手臂。

“我認輸了,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中年漢子倒也是認賭服輸。

對方既然都沒有傷了他們的性命,他也不是不領這個情,他從雨水中捂著傷口站了起來,看著最多隻有十八九歲晤言喘著氣說道:“真沒想到你看著年紀小,居然會有這麼好的身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人出重金來收買你們的性命?”

“不知道我們是誰,居然就敢收錢?”

中年漢子呵呵笑了一聲,一把扯下了布條,晤言看著他的這張臉,不由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那條從額頭延伸的疤痕直延到他的耳後,中年漢子說道:“像我這樣的人,你覺得還有錢是收買不了我的嗎?只要是你出得起價錢,我也可以為你們賣命。”

晤言說:“你們這樣做,是沒有原則的嗎?”

“當然有,但要看買家和對手,遇到像你們這樣實力的對手,而我又要保全大家的性命,這些原則,就可以暫時性地丟到一邊去了。”

客棧裡,趙瑟正是心煩得很,不僅因為崔老爺子的到來讓她措手不及,更因為顧雲忻對她的避而不見的態度,她真是什麼法子都用盡了,可都還是逼不了顧雲忻肯來理會她。

“你跟著我來這裡幹什麼?”

她的房中多了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這個客人,她並不喜歡,但她也不討厭,因為對於她的這些追求者,會令她有一種在顧雲忻身上所體會不到的虛榮成就感。

她的花容月貌,對顧雲忻起不了的作用,卻在他們的身上起了重大的影響作用,甚至於不惜為了她,而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她每每聽了,就覺得心情舒暢,這才是她的魅力所在,而又想到雲忻,這種感覺很快又成了悵然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