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她居然還能被個青樓女子給奚落了!真是老虎不發威,就當她是個病貓呀!

所以那一天,她就連帶著以前的利息一起算,全替以前的秦綺報仇了。

雖然只是動動嘴皮子,可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文人罵人,那是傷到骨子裡去的,她能氣得她內傷吐血,那可比皮外傷更具持久的殺傷力。

當然了,她也不會那麼地就便宜了她。但這些都不是急事,等她找到了沈鴻,了了這件心事,這才是她目前最緊要的事情。

至於以後,那才是來日方長呢,咱們慢慢算!

顧若棠聽了她這話,頓時斜了她一眼,就她還能蹦出什麼好話來?

他只覺胸口堵堵堵堵堵地堵得他漲悶漲悶的。

“確實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嘛。”

撿了桌上放的一顆蜜棗,秦綺捏在手上把玩,然後似慵似懶地睨著他笑道:“好像是叫……杜兒……肚兒……還是堵兒?”

“秦綺!你耍夠了沒有!”

顧若棠忍無可忍,又再一拍桌子指著她鼻子罵道:“我告訴你,從今往後,你別想我再忍讓你!今日過後要是再有誰敢把帳單送到我這裡來,我就敢把他們人都打出去了!看這京城還有誰敢把東西賣給你!你等著瞧!!”

還沒等秦綺發火把他的那隻手拍走,顧若棠就恨恨地甩了袖子大步走了。

秦綺頓時冷笑一聲,隨即將手中的棗兒扔回了檀木食盒裡。

她拂袖坐了下來。

心想這就是古代的渣男嗎?果然渣男都是不分時代的呀,都是一個德行。

她一個正妻,不過就是花了他幾個錢買了兩間鋪子,兩百畝地,一間宅子,就能要了他的命了?那他在那春風樓裡給那杜蘅日揮千金時,怎麼就不知道心疼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排著隊給她送別墅、跑車、鑽石首飾的多了去了,她還不屑沒給機會呢!

這不過是敗他一點身家,就唧唧歪歪的,這些,只能算是一點利息罷了,若不是暫時沒想到法子和離,她早就把他給踹了,哪裡能容得了他在她面前像只猴子上竄下跳地蹦躂?

“你們都別跪著了,起來吧,收拾一下,重新給我弄壺茶上來。”

“白露,給我上棋。”

四個跪著的侍女馬上站了起來,然後各司其職去了,而叫白露的侍女,則是隨著她出嫁跟來的。

與另一個叫秋月的,都是她的心腹,現在秦綺出門,要帶也是帶她們兩個出去。

白露是個敏慧的女子,看著自己的小姐失去了從前的記憶,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敢跟姑爺拍桌的小姐,雖然疑惑可更多的還是終於放了心。

小姐從前太柔弱了些,面對這樣不顧家的二爺,那樣又哪能過好一輩子呢,現在這樣,起碼小姐把心中的情緒都抒發了出來,總比悶在心裡生病的好。

擺好了棋盤,白露照舊坐了下來與小姐對奕。

下了一個子,白露笑問道:“小姐呀,再有十天就是中秋節了,過了中秋節,老爺的生辰也快要到了,您想好要送什麼了嗎?”

秦綺便隨意問道:“往些年,我都送些什麼呀?”

白露笑道:“無非還是循著老爺的喜好,老爺喜歡名家的字畫、筆硯、孤本這些,只是這些小姐您都送過了,而且旁人也多的是送這些,所以奴婢想,也許今年,小姐可以換個方式。”

秦綺邊下棋邊思量著。

給老人家祝壽,送的都是些喻意好的東西,她也沒什麼好糾結的,若說是換個方式,她倒是也多的是法子,反正她現在又不缺錢,只是缺個人罷了。

她現在最擔心最惦記的,還是表姐沈鴻了。

兩個人一起被道閃電“嗖”地一下就送進了這個時代,她呢是穿到了這英國公府做了這二夫人來了,那會沈鴻又會在哪兒?怎麼這麼久了也不來找她?

官道上,沈鴻和嫋晴正坐在路邊喝著茶水,這走了一個上午了,兩人也渴了,也要讓車伕歇息一下喝口水才是。

從永延縣出發,到現在已經有十天的時間了,可距離京城卻是還有二十多天的路程,怕是到了以後,也要進入九月了。

現在這入了秋的天氣,越是往北,氣侯也有些越冷了,等到了京城,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見到秦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