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皇帝給他膽子,要他在平南王跟前蹦躂,他也有些發怵。

但他方才都已經點頭了,且君無戲言,傅淮宴也只有認下了。

只祈求老爺子知道了能對他下手輕點。

他沒急著離開,沈元清又重新找了過來。

兩人並肩走著,身後侍衛離得很遠。

“陛下對你的婚事頗為上心,或許你與方姑娘還有機會。”

沒有對他提起別的事,傅淮宴一開口便是說這些。

沈元清若有所思,想了想,才問道:“如若父皇真是屬意她,我要是推拒的話,你覺得父皇會應允嗎?”

傅淮宴自是不解,看了他一眼:

“你分明就是喜歡她的,她嫁給你做三皇子妃,有何不妥?”

三皇子妃的最終人選裡一定會有方慧茹。

如今的方家是不若前些年了,但在朝堂上,最值錢的便是人脈,朝堂中方老爺子的學生數不勝數。

僅憑這一點,便足夠了。

對於沈元清來說,自是百利而無一害。

更何況,他本就對方慧茹傾心。

“你沒有喜歡的人,你當然不明白。”

想到拒婚的可能性很小,沈元清也只有嘆了嘆氣。

聽他這麼一說,傅淮宴頓時臉一黑。

他可是記著,前不久剛有人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在他看來,不過都是故作高深罷了。

“誰說我沒有喜歡的人了?”但他聽著沈元清的話就是不舒服, 更不服氣,便忍不住反駁了回去。

誰知,沈元清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便搖了搖頭。

“我還不瞭解你?沒有喜歡的人又不丟人,你還嘴硬起來了。”

沈元清說他對遲玉卿有意思的話,都不過是揶揄他的。

兩人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傅淮宴一直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自然而然的以為他只是在利用遲玉卿。

不管是名聲也好,還是其它的也罷。

他一口認定他是在說謊,傅淮宴差點就脫口反駁了。

不過想了一下,他還是將這個可怕的想法壓了下去。

“懶得跟你說些廢話,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出宮了。”天色漸晚,也是時候該回去領罰了。

沈元清默不作聲將他送出了宮外,二人在宮外道別。

他親自相送,傅淮宴自是知曉他是想問什麼,可他又端著沒有直接問出來。

反而是追出了宮外,他沉得住氣,傅淮宴也沒有著急。

直到傅淮宴上了馬,正打算揚鞭而去,他才叫住了傅淮宴。

但他還沒問出口,傅淮宴便指著天上的晚霞神神秘秘的開口道:“殿下放心,雨過天晴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說完,不等沈元清反應過來,他便絕塵而去了。

“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沈元清看著他離開時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他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傅淮宴走了,他也轉身低調回了自己的居所,不過他前腳剛到,後腳皇帝身邊的內侍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