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君心中暗喜,面上卻不表。

“我看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自己小心點。”

北堂故又豈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若是就這麼放棄了,那便不是他了。

遲玉卿點了點頭,她沒有發作,便是猜到了結果,若是沈元清軟弱半分,她想傅淮宴也不會如此看好他了。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確實不錯。

她端起酒杯看了過去,北堂故正好也在看她,那雙眼裡分明寫著勢在必得四個字。

她皺了皺眉,收回了目光。

聞人語看著北堂故望著遲玉卿那痴戀的目光便是一陣心痛,目光也黯然了幾分。

“表哥,她真是個特別的女子。”所謂特別,便是她所向往的那樣,她除了擁有一張美麗的面容以外,別的都不如她。

北堂故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的,我從未想過讓你和親,若你後悔了,我隨時可以送你回去。”

臨了,他又補了一句:“蕭珏他一直在等你。”

聞人語心中卻是苦澀不已,緩緩搖了搖頭:“是語兒心甘情願的,表哥待語兒如何,語兒都明白。”

是她配不上他,她不奢望能夠得到他的垂憐,只求能用她這殘破的身軀幫他如願以償,她不後悔。

只是對於蕭珏,她便要說抱歉了。她不是不明白蕭珏對她的心意,奈何她早已將一顆心許給了她表哥,再無半點空餘。

見她如此倔強,北堂故也只是輕嘆了一聲,隨她去了。

宴會結束,遲玉卿便和傅明依一起出宮了,傅淮宴等人自然是被沈元清叫去了。

議和之事還未商議出定論來,北堂故一行人還得在永綏待幾日,以北堂故的性子,他不可能無動於衷,至於他要怎麼做,這便是遲玉卿所擔心的。

他是北堂故,卻也做了好幾年的季無淵。

他的本事,只怕比她想的還要大。

晚些時候父親和陳儻回來,也沒瞞著她。沈元清的態度明瞭,他答應了不會以和親為代價許兩國和平之約,這仗或許是要免不了了。

陳儻倒是不怕,不打這一仗他還覺得不踏實呢,那北堂故竟敢肖想他妹妹,他當然要使盡渾身解數打回去。

有家人護著,遲玉卿也是心安了許多,如今她是不怕北堂故的,任憑他本事再大,她也無懼。

只是她還不知,沈元清之所以態度如此強硬,是因為傅淮宴。

沈元清再是顧忌遲家,他也是一國之君,倘若北堂故再心狠一些,他或許就點頭了也說不一定。

傅淮宴只問他了一句:“陛下可還記得曾許諾過微臣一個承諾?”

沈元清稍作回想便記了起來,那是他二人手談時他輸給了傅淮宴所做的承諾,他又怎會不記得此事?

倆人算是知己,傅淮宴想說什麼,他哪有猜不中的?

傅淮宴現在要他兌現承諾,他沒有拒絕的道理,便許了他這個承諾,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以和親收場。

北堂故野心勃勃,他傅淮宴當然不能無動於衷,他手裡可是還有籌碼在的。

一連過了好幾日,這事也沒議出個結果來,只是聽說北堂故去看了敬陽公主,不過他倒是沒做什麼。

倒是聞人語閒不住,請了遲玉卿前去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