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要明白你身上肩負著什麼樣的責任!你是個好孩子......唉!”

老侯爺想說的有很多,但他知道傅淮宴現在心情有多複雜,話到了嘴邊又沒有說出口。

“祖父,從小您便告誡我身兼重任,又可曾問過我願不願?”

傅淮宴抬起頭,倔強的看著老侯爺,眼裡不禁有痛苦,還有很多的迷茫。

他以前竟不知道,為了一個破世子的名目,一個父親會狠心到對自己的孩子痛下殺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知道當這個世子有什麼意義。

每每想起傅懷遠和父親父慈子孝的畫面,他都覺得無比刺眼,或許錯就錯在,他正好是老侯爺所挑選的人吧。

他的問題使老侯爺啞然無聲,看著他那雙眼睛,老侯爺說不出話來。

得不到回答的傅淮宴沒有再問,紅著眼離去了。

老管家就在外面候著,見傅淮宴匆匆離去,他便知道祖孫二人鬧了不愉快,他看著傅淮宴離去的身影微微嘆了一口氣才進來。

見老侯爺也是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老管家不禁有些詫異,他以前都沒有在老侯爺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老侯爺似是在和老侯爺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

知道自己不是得了時疫而是中了毒以後,回春堂外便被那些百姓給圍起來了,怕死是人之常情,他們也只是想求藥保命而已。

好在平南王的人幫了她,那些人也就沒有再幹擾她了。

很晚了,遲玉卿還在試藥。杜衡畢竟年紀還小,陪遲玉卿熬了一會兒遲玉卿便讓他去休息了。

屋子裡的油燈都要燃盡了,遲玉卿臉上終於才有了笑容。

她到底還是成功了,靠自己的努力。

將東西收拾好後,她才看到門外有一道影子,像是站了一個人。

遲玉卿把門拉開,便看到傅淮宴一個人孤獨的站在門外,他低著頭,遲玉卿也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但她能感覺得出他的低落。

“你怎麼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遲玉卿輕聲問道。夜裡霜重,他應該是站了很久了。

她一直在忙活解藥的事,倒是沒有注意到門外還有個人。天黑他便回去了,遲玉卿卻是不知他來此又是為什麼。

見他沒有說話,遲玉卿便明白他是心情不好了。

想到了什麼,她便主動拉起了他的袖子。“跟我來。”

他沒有拒絕,但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腕,轉而拉著她的手。

似是在外面捱了凍,他的手很是冰涼,兩隻手剛觸碰到時,遲玉卿不免為之一顫,可他握得很緊,她掙脫不開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