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平南王和敬陽公主各執一詞,她真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的了,或許現在能告訴她答案的只有外祖父了。

她想到他給自己的那個娃娃,斂了斂眉。

平南王一看她的樣子,便知道她沒有相信自己的說辭。

“不管你信不信,真相便是如此,季庸是為了給她留一個好名聲,才將這些都攬到自己頭上的,而她一覺醒來卻當了真。”

的確,這聽起來是很難讓人相信,但平南王恰好就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若不然他也不信。

當時,她手刃納蘭九思以後,便暈了過去,睡了好幾天才醒過來。

可她醒來以後,便像是忘記自己的所作所為,分明是季庸為了保護她,才站出來做了那血洗小瀛洲之的惡人,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信以為真了。

即便她是自己的皇姐,但平南王還是想為季庸鳴不平,可季庸卻不讓他多言,只說害怕她知道是她自己殺了納蘭九思和年幼的孩子會承受不住,比起被她憎恨,季庸更害怕她做傻事。

平南王到底還是不忍心,想到以前那個深明大義的她,他也只好默不作聲了。

後來她是萬人敬仰的敬陽公主,而他也有自己的家庭,那時候平南王便以為,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就結束了。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不過只是開始。

就像世人口口相傳的那樣,在季庸的髮妻離世以後,她便嫁給了他,兩人相濡以沫度過了幾年,最後不歡而散。

她的不仁不義讓平南王都為之後怕,他將真相告訴她,她卻不認,也是那時候平南王才驚覺,她有問題。

她和自己記憶中的皇姐完全就是兩個人,不論是說話做事,還是眼神,都讓他感到無比陌生。

他知道季庸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那時候他已經找不到季庸人了,至此幾十年裡,兩人都沒有再見過面。

季庸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論他怎麼尋找,都沒有辦法尋到蛛絲馬跡。

還是前一陣子,查大夏刺客時,平南王才知曉,原來季庸一直都是在她敬陽公主手中。

“王爺的意思是?”遲玉卿在意的是他說懷疑敬陽公主有問題那句話。

她先前給敬陽公主看過病,也是得出了一些結論的,只不過並沒有聲張罷了。

平南王愣了愣,這才搖頭:“她的身份不假,可本王也說不上來具體哪裡不對勁。”

他和敬陽公主是親姐妹,她若不是真的敬陽公主,他早就看出來了。

可這也正是他所疑惑的點,她的身份沒有假,但她身上也的確有太多的不對勁了。

遲玉卿稍稍遲疑了一下,又想到了敬陽公主的狠勁,這的確和平南王口中的溫婉大氣不一樣。

“你現在該明白本王為何告訴你這些了吧?”見她發呆,平南王輕輕嘆了一口氣。

遲玉卿點頭應道:“王爺,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並不能保證這個法子有用,我只能說盡量一試吧。”

之前季庸將她看成敬陽公主了,故而平南王想讓她來解開季庸心裡的結,至於別的,端看她信不信了。

季庸根本沒痴,所以這個辦法算無效了,只不過她當然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他。

平南王早料到她會這麼說了,不過她答應了當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