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

“是先澤唐突了,還請遲姑娘莫要見怪。”沈元清慚愧道。

沈元清字先澤,他和傅淮宴一樣,早就取了字,只不過除了他們自己,幾乎沒人叫過罷了。

他的態度尚可,不過遲玉卿並未應答,等著他繼續說話。

“遲姑娘要出宮,不若我送你出去如何?姑娘放心,先澤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先澤正好也要出宮會友,只看姑娘可否願意賞臉了。”

他要出宮會的友,必然是傅淮宴了,遲玉卿不用想便知道。

她想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如此,那民女便先謝過殿下了!”

“遲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摺扇來,極具風雅,就是與這雨天並不相襯。

遲玉卿無奈一笑,乖乖跟在了他後面,她倒是沒有別的想法,她只是想著能避免麻煩,她畢竟不是宮裡的人,就是出去也是行太醫署之便,但太醫署的人出宮都得記錄在冊。

既然沈元清相邀,那她便隨他一起出去,也免得被人盯上了。

不過好巧不巧,兩人坐在馬車上剛準備出宮,便迎面撞上了二皇子沈元祺。

“喲!三皇弟,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啊?”聽著沈元祺的聲音,遲玉卿也是緊張了起來。

這沈元祺最是小人,若他知道她在這馬車裡面,定是要生事的。

許是看出了她的緊張,沈元清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不敢欺瞞二皇兄,臣弟正是要出宮會友,不過二皇兄這時候進宮,想必是有要緊事吧?”說著,他便掀開視窗的簾幕與之對視了一眼。

遲玉卿便坐在馬車裡面,正好被他擋住了,如若不仔細看,也看不出端倪,她便縮在裡面聽著他們兄弟二人你來我往的打著嘴仗。

他一說會友,沈元祺便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來。心想他沈元清能有什麼朋友,定是那傅淮宴了。

“三皇弟還真是好雅興,既如此,皇兄我便不打擾了,請吧!”

沈元祺笑容滿面,看著他像是在看笑話。

如今水患未平,他作為一個皇子,竟只想著自己的事,虧他還擔心這小子別有居心,原來竟是他多慮了。

不過點到為止,沈元祺才不會提醒他,他巴不得沈元清不管不顧。

現在朝中的輿論一邊倒,他就只等著這雨停了。

沈元清笑著同他點了點頭,輕輕放下了簾幕,兩輛馬車這才擦身而過。

聽了他們二人的對話,遲玉卿才反應過來,想來這沈元清出宮也不單單是會友了。

他先前在皇帝那裡待的時間可不短,想來是得到了什麼吩咐。也是進宮給皇帝治病以後她才知道,原來皇帝對沈元清的態度如何,她先前還以為皇帝不看好沈元清,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只是,他既是有皇帝和傅家的支援,為何前世還會輸給沈元祺?

難道僅僅是因為有季無淵的推波助瀾嗎?她當然不相信,可她也想不出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