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若是不答應,便不會過來了。”只不過,她還沒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便不好點頭罷了。

敬陽公主並沒有否認,聳了聳肩,問道:“說說吧,你想拿什麼跟我換。”

她一向不喜歡自己將條件說出來,倒是喜歡別人去猜她的心思。

“皇姐都已經明示我了,我若還不明白,多少便顯得沒有誠意了。”說完,平南王又將自己面前的一封信推了過去。

敬陽公主開啟一看,上面的內容正是季無淵的身世。

這個身世是她捏造的,她已經告訴他了,但她要的就是將假的變成真的。

能坐實這個身份的,只有他平南王,她一直避而不見平南王,便是等著他點頭。

敬陽公主還算滿意,便點了點頭。“果然還是七皇弟最懂我。”

“皇姐就不怕我出爾反爾?”平南王冷哼道。

敬陽公主當然不怕,想他能信守承諾這麼多年,便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敬陽公主信他不會騙自己。

這個交易,她做了。

如此,她輕笑著,用他說過的話回應道:“如你所見,本公主若躊躇不決,便不會前來了。”

他便是真的出爾反爾,她也不見得會害怕,更何況她知道他不會。

平南王看了她一眼,也不忘提醒她:“我雖然不知道皇姐意欲何為,可我還是要提醒皇姐一句,當心養虎為患!”不管是三王沈昭,還是季無淵都不是什麼善茬。

他是查不出那季無淵是什麼身份,也猜不到她要做什麼,但到時候他終歸是要將她敬陽公主剷除。

而在此之前,他倒是希望她能再得意一些時候,她這一生,太苦了。

他的善意提醒,敬陽公主並未理會。

敬陽公主答應了他,會讓季庸出面,但不是現在,而是晚些時候。

她不說緣由,平南王也沒有問。

不管怎麼樣,她能答應,便是好的。

待這水患過後,麻煩事還多著呢,他可沒有閒工夫再去和她周旋。

敬陽公主走之前,還特意問他要了兩壇梅子酒。

送走她以後,平南王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沈自瑜一直在外面候著,敬陽公主走後,平南王這回倒是沒有迴避他,讓他進來說話了。

他一直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平南王最是不喜。

“想說什麼直說就是,若是無事便出去!”他這一點,真不知道是隨了誰。

被一通訓斥,沈自瑜自是不敢再憋著了。

“父王,那些流言您知道了吧?”經過上回平南王的敲打,沈自瑜可不敢再萌生不該有的心思了,就算是有,也只敢在私底下想。

自己父王為了永綏付出了多少,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最清楚。

可就因為這場水患,現今朝中竟然多出了許多說他父王不好的聲音,這其中多是說平南王其心不軌,這才觸怒了上天,大雨不斷便是警示。

這種荒唐的言論,偏生還有人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