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醫者,最是知道活著不易,可如今平白沒了一條人命,所有人談論的卻是徐家出醜與否。

那死去的姑娘,當真是連阿貓阿狗也不如。

遲玉卿和吳師兄想得一樣,只是,他們即便是為之不平,多半也是無可奈何。

他們都聽到了,皇帝自然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不過,他如今這般,也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教訓二皇子了。

二皇子前來負荊請罪,皇帝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讓曹公公打發他走了。

畢竟是皇子,曹公公也不敢對他怠慢,態度很是恭敬。

“二殿下,陛下讓您去找平南王請罪,您莫要忘了。”

平南王才是主持大局之人,皇帝要治病,巴不得無人前來打擾。

沈元祺捏著拳頭,看著曹公公的臉色皮笑肉不笑。

“本宮記下了,多謝公公提醒!”

曹公公也笑:“殿下客氣了,殿下這邊請。”

曹公公親自將他給送走了,才回去皇帝身邊伺候。

沈元祺去不去找平南王請罪是一回事,平南王對徐家的懲戒卻是少不了,大概是想借機警告他們徐家,徐丞相動用自己的人脈為兒子開脫,平南王便偏要治他的罪。

平南王的意思,自沒人敢忤逆不從,他只隨便說了兩句話徐大少便直接被抓進了大牢,至於要待到什麼時候,便要看平南王什麼時候心情好了。

徐丞相沒想到平南王一點面子也不給,沒有辦法,只好豁出老臉去求平南王網開一面。

結果平南王連王府的大門都沒讓他徐家人進,還放出話來,若是他徐家有本事讓這大雨停了,他便將人給放出來。

徐丞相當然是又氣又心疼自己兒子,卻不敢再去觸平南王的黴頭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灰溜溜的離開了王府。

傅淮宴來時,便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面。

他以為平南王對他們傅家已經夠損的了,沒想到還有更損的。

他還以為平南王正在氣頭上不會見他,平南王卻又見了他。

他是奉了自家老爺子的命前來,老侯爺腿腳不便,便只好由他來當這個傳聲筒了。

傅淮宴還是有些怕平南王的,不敢四處張望,從袖中將信取出,便遞了過去。

“王爺,這是祖父的意思,他讓我轉告您,他與您的舊賬,不妨待過些時候再算。”

現在,有人圖謀不軌,那他們便收起各自的成見,一致對外。

平南王在查一些東西,那他便助平南王一臂之力,反正找東西,他傅家最在行。

老侯爺並非完全的莽夫,他的心細著呢。

他的這一番話,平南王面上不顯,可心中卻還是難免大為觸動。

他們兩個鬥了大半輩子,沒想到這老來,居然還能再次心平氣和的共謀一件事。

平南王沒急著看信,將信仔細收好以後,才看向他,頗為關切的問道:“你祖父的腿現今可好些了?”

平南王自是知道遲玉卿給老侯爺看過診了,只不過,他沒有過多去打聽罷了。

傅淮宴點了點頭:“多謝王爺記掛,好些了。”

雖說還是不能動,但比之前的情況要好太多了。

只要遲玉卿還願意給他治,他老人家便一定有希望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