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道雖然不重,可他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遲玉卿怕他的傷口再開裂,趕緊爬了起來。

她還以為他醒了,但他仍舊睡得安穩。

也一直沒有放開她的那隻左手。

遲玉卿哭笑不得,還好是虛驚一場。

他拉著她的手不放,她哪裡也去不了,便一直坐在床邊守著他。

夏日的也很短,但今夜似乎很長。

……

季無淵做了一個夢,一個莫名其妙的夢。

夢裡,他完成了自己的責任,也得到了他想得到的。

但他好像並不高興,總覺得心裡好像空落落的,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他在茫茫大雪中走了很遠,回首只有他一人,他真的很害怕那種孤寂之感。

越走越深,大雪覆蓋了他來時的路,他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他孤立無援之時,突然有一個身影在遠處同他招手。

他向著那個方向走去,他正想想看清那人是誰,夢便醒了。

季無淵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撐著手,閉著眼在打著瞌睡。

眼底還有一層薄薄的青色,與平日裡的她不一樣,這時的她很安靜。

感覺到手中握著東西,他費勁將腦袋微微抬起了一些,便看到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被自己緊緊的抓著。

他的腦子在說放開,可心卻是沒有動作。

她的睡意很淺,察覺到他動了以後,她便睜開了眼睛。

季無淵卻是比她反應要快一些,閉著眼睛,裝作熟睡模樣。

外邊還未有雞鳴聲,遲玉卿見他睡得安穩,也跟著打了個哈欠。

他似乎是做噩夢了,鬧得她也不安生,只好在一邊柔聲喚他的小字。

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哄著他,這才將他哄好。

還未天亮,遲玉卿又給他掖好了被角,才將頭枕在一邊,爬在床邊休息了。

確認她已經睡著以後,季無淵才又睜開了眼睛。

她的臉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數得清她有多少根睫毛。

她這回是真的睡著了,閉著眼也是一臉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