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他再逼敬陽公主,他還暗暗警告了皇帝,若他非要強求,他便將長蘇收入囊中。

長蘇地處偏遠,他本就是鞭長莫及。

納蘭九思得民心,長蘇百姓可是巴不得受其小瀛洲庇護。

這個賭注,他賠不起。

但從這文書中,他也看出了幾分破綻。

皇帝再清楚不過,他想打下小瀛洲,最關鍵的人是誰。

所以他並未將此封文書公之於眾,而是暗中將還在觀望的敬陽公主找回了宮中。

他是讓她去當細作,她卻違揹他的意思,不僅沒有禍亂小瀛洲,還讓他們大膽起來了,皇帝別提有多氣憤了。

可敬陽公主卻很是從容,她沒有後悔,便不會害怕。

知道她吃軟不吃硬,皇帝便放軟了語氣。

他說,他並非是想要侵佔小瀛洲,只是想要小瀛洲附屬永綏,納蘭九思以前是王,今後還是一樣。

“你最是聰慧,又怎會不知小瀛洲對於我永綏來說意味著什麼?大夏虎視眈眈,若小瀛洲與大夏合謀,我永綏便是腹背受敵,到時候我沈氏如何能守得住這萬里河山?”

小瀛洲被隔絕在海上,他們找不到,可正如他所說,小瀛洲對於永綏來說,的確是一個隱患。

還是一個強力的隱患。

但她也只是這麼一想,便隨之否決了。

“父皇,九……納蘭九思他說過,他不會參與任何的爭鬥,他要的不過是一隅安穩罷了!”

這話換做是旁人所說,她一定不信。

可偏偏是九叔親口告訴她的,她自是信他。

他根本沒有什麼野心,這一切不過是他們臆想出來的罷了。

“你就這麼信他?”就連皇帝都覺得不可置信。

敬陽公主卻是萬分肯定,她的目光堅定:“父皇,您不信他,可您總該相信兒臣,兒臣願以性命擔保!”

她這般堅定,皇帝勸說無果,卻也沒有打算就這麼算了。

她自小瀛洲回來的訊息沒有人知道,只因她被皇帝軟禁起來了。

她再想說什麼出家,也成了天方夜譚。

之後,她再一次重見天日,是她父皇將小瀛洲和大夏來往的信件拿給她看。

從那上面的字跡來看,正是九叔無疑。

信中只有一個意思,那便是小瀛洲和大夏結成了盟友,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那便是夾在中間的永綏!

而她,是永綏的公主。

雖有信件為證,可她還是相信九叔,她不信九叔會騙她。

皇帝的意思很明瞭,他的意思是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先將小瀛洲剷除,哪怕是將海水染紅。

話已至此,敬陽公主再也坐不住了。

她要回去向九叔問個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拔下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皇帝給她一個機會。

皇帝便允了她,還讓季庸親自護送她去往長蘇。

她以為自己這一行是去解救九叔和小瀛洲百姓的,卻不知她這一行,竟是給小瀛洲帶來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