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轉過頭來,兩人的目光正好就碰上了。

傅淮宴忙別過臉去,假意扶了扶早就已經快要散開的發冠。

遲玉卿雖然心虛,卻比他要鎮定一些。

好一會兒,兩人的神色才恢復如常。

“好個扮豬吃老虎,傅公子是成大事的人!”遲玉卿意有所指。

傅淮宴看了一眼一旁的書,不由得有些懊惱,他便知道不能多管閒事。

可他何時這般鬆懈了?明明她是敵是友還尚未可知,可自己的秘密卻差不多暴露完了。

見他面色難看,遲玉卿不由得笑道:“你放心,我不喜歡多管閒事。”

“嗯。”他只是冷漠的應了一聲,沒領她的情。

“……”

就這麼晃晃悠悠的,一行人到了城門口。

也不知是八王府失火一事所致,還是燈會風波所致,城門口設起了防。

上元燈會時,懷梁是不宵禁的。

而今多是出城的人,進城的人卻很少。

領頭的是趙達和周吉,表明了身份後,自是很容易就過去了。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今夜河邊那屍體的出現定是有人刻意而為,你猜那人會是誰?”

他是不信任她,可遲玉卿卻沒打算瞞著他。

果然,聽她提起這件事,他又看了她幾眼。

遲玉卿也沒回避他的打量,坦坦蕩蕩。

“與我何干?”他像是毫不關心一般。

傅淮宴心中當然有懷疑的人選,卻沒打算在她面前說這些。

遲玉卿也知道他不會輕易就將她當成是朋友,更不會信她,所以也沒有在意。

“你說得倒也對。”她笑了笑。

那背後之人是誰都和他們沒有關係。

在這種時候,識趣一些便勝過一切。

傅淮宴雖然越發的覺得她莫名其妙,卻也將她說的話反覆默唸了幾遍。

正好順路,傅淮宴將他送回了遲家,才帶著一群人走了。

臨下馬車時,她也沒有忘記囑咐他一些需得注意的事,譬如他的手。

走遠了,馬車裡也只剩下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藥香了。

他抬起手目不轉睛的看了好一會兒才罷休。

……

遲玉卿剛踏進遲家,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