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師父無愧於任何人。

“您是不是一個好師父徒兒心中有數,徒兒相信師兄也是。”遲玉卿安慰他。

對於師兄來說,他教授的皮毛便使他一生受益了。

旦夕禍福,誰也無法預料,不過師兄既然選了那條路,便絕,不會後悔。

遺憾都是生者的。

胡神醫很是欣慰,一把年紀了,險些忍不住落淚。

“為師這輩子有你們兩個徒弟,這輩子便值了!”

他早就該死的,苟且偷生了這麼些年,他也活夠了。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好好的教她一回。

遲玉卿不免皺眉,她來之前就說師父不可能有罪,聽完前因後果,也佐證了她的肯定。

既是這樣,她便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不管怎樣艱難,她都不會放棄的!

可她知道師父的性子,便沒有多說什麼。

她又纏著師父給她說了一些往事,左右沒有章法,胡神醫也拗不過她。

平南王的意思是要將師父帶回懷梁,交給聖上處置,也就是還有機會。

遲玉卿沒敢耽擱,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她才匆匆離開。

她本是想去找平南王的,可陳儻跑來告訴她,說父親醒了,要見她。

她也顧不上平南王那邊,慌忙跟著陳儻過去了。

不過父親只見她一人,陳儻只能在外面等候。

遲延章倚在牆面上,面色蒼白,他的胸口還插著那支箭。

胡神醫說,待兩日後才能將箭拔出來,單這樣看,他自己不以為意,遲玉卿卻替他起了一身的冷汗。

父親醒著時她沒敢哭,待他昏睡時哭得看不清路。特別是一下子經歷了這麼多,這會兒她是真的忍不住。

心下委屈,哭得傷心極了。

“傻丫頭,爹知道你著急,可有些事急不得,不然只會害了你!”

他渾身都疼,根本就睡不下去,她跑去平南王跟前理論的事,老侯爺後面就跟著過來告訴了他。

女兒重情重義他很驕傲,可他也是一個父親,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犯傻。

遲玉卿看清他眼中的擔憂,吸了吸鼻子,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是女兒魯莽了。”她只想著還師父一個公道,卻沒想著顧及那麼多。

遲延章長嘆了一口氣,讓她坐到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