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當初若不是有遲老將軍的支援,他們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遲老將軍仙逝,遲延章也是重情重義,他隔三差五便會前來此地祭拜死去的戰友,他們這個村落是在他們父子的保護下,才得以生根發芽,他們更加沒有道理辜負這一番苦心了。

遲玉卿聽完這些後,滿滿的驕傲與自豪。

因為好奇,她也沒有繼續躺著,讓秀娘將自己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這座小院就是遲延章的,在平川他的去處,除了軍營,便是這裡了。

院子裡就有一樹玉蘭,不過芳菲已過,只有滿樹的綠意。

見她一直盯著玉蘭瞧,秀娘解釋道:“這是將軍剛來時種下的,都說平川種不活玉蘭,可將軍不信,一直悉心照料著,沒想到竟真的種活了。”

“每次玉蘭一開花,將軍便會過來住上幾日,有時候啊,在樹下一待就是一天。”

秀娘能看得出遲延章有故事,卻不知是怎樣的故事。

遲玉卿望著頭頂層層疊疊的雲彩,不由得笑了起來。

原來,他們誰都沒有錯過玉蘭盛開。

出了小院,還沒走上兩步,便瞧見一個小小少年蹲在牆角。

他從遠處便盯著遲玉卿看,一雙眼睛裡寫滿了好奇。

秀娘滿面笑容,同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這是我兒子,大牛。”

遲玉卿友好的同他打了招呼,他卻有些難為情。

“娘,我有大名!”

秀娘哭笑不得,只好又解釋了一下:“我男人姓李,這孩子生下來時便請村口的先生給他取了個文山的名,我喊著拗口,便又給他取了這賤名。”

“你這孩子,還不快過來見過小姐。”

知子莫若母,自己兒子最是敬仰將軍,每回將軍來時,他便在外候著,也不進來。

將軍喚她來照顧受傷的女兒,大牛也跟了過來,他早就好奇將軍的女兒是什麼樣了。

一天晚上得問她十幾遍,她讓他自己來看,他又悶著頭沒了話。

見遲玉卿雖然瞧著孱弱,但渾身上下的氣質卓然,他便低著頭,很小聲的喚了她一聲“小姐。”

看著眼前突然扭捏的“同齡人”,遲玉卿不禁失笑。

“我也有大名,我不叫小姐,我叫遲玉卿。”她眨了眨眼,主動示好。

李文山忽然抬頭,眼中閃爍著喜色。

遲玉卿又道:“你應該比我大,我以後就叫你文山哥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