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幸虧雙兒仗義相助,遲玉卿感動不已。

“雙兒,謝謝你!”

雙兒羞澀一笑,搖了搖頭。

“姑娘不必道謝,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雙兒輕描淡寫道。

遲玉卿也清楚這丫頭的性子,便沒有再說什麼感恩的話,只是把這份恩情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雙兒也沒走,就靠在她身側,兩人說了許久的話,遲玉卿也從她嘴裡打聽到了一些事。

所謂越是最危險的地方,便最容易斂財。

平川離皇城十萬八千里,便是天子,也有管束不到的地方。

不然,她和陳儻也不會被捉來這裡了。

沒來這裡之前,遲玉卿對平川的印象大抵只存在於父親嘴裡的山巒疊嶂,九曲十八彎。

可真當她來了,才發現這裡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間煉獄。

在平川,哪家因為吃不上飯而餓死的常有,因為窮苦,賣兒賣女的同樣屢見不鮮。

雙兒說自己是被父母硬塞給牙婆的,不然她這種豆芽菜的身板,牙婆也看不上。

倒不是嫌她是個累贅,而是可見天下父母心。

跟著牙婆,至少不用再過吃一頓餓一頓的日子。

而最可笑的是,平川還吃著國庫的救濟。

只怕是,這裡隨便拉出來一家商戶,便能抵得上國庫一整年的進賬了。

想不到的或能想到的腌臢,這裡通通都有。

雙兒說,他們甚至和大夏有暗中往來。

饒是遲玉卿再鎮定,也抑制不下心頭的憤怒。

這是怎樣的一種悲哀?父親和守城的將士們拼死守衛家國,而這些人卻早已麻木不仁!

她緊緊的捏著衣袖,臉上的憤然,將雙兒都嚇了一跳。

雙兒可不知她是什麼身份,只當她是個和自己一樣的可憐人。

低著頭,遲玉卿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她比誰都明白,如今她即便是再憤怒,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她得先出去,找到父親,保住父親的命!

而這些比那些侵略者還要叫人憎恨的畜生,遲早有一天,會被連根剷除!

見她神色恢復如常,雙兒也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