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之後的命運,遲玉卿難免喟然長嘆。

她記得很清楚,前世在他大婚前夕,他終是對自己命運做出了反抗,毅然逃婚跑去參軍了。

後來他就沒了音訊,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有一腔報國的熱血,這小小懷梁圈不住他。

看著他這般姿態,遲玉卿會心一笑。

沒有什麼所謂偏見,兩人也就是鬥鬥嘴罷了,這便是他們兄妹二人相處的模式。

畢竟,太嚴肅就沒什麼意思了。

“二哥哥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我跟前,我眼裡自然是有二哥哥的。”說完,她還對著陳儻做了個鬼臉。

她答非所問,把陳儻氣得直磨牙。

正想擼起袖子和她爭辯個高下,遲玉莞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

“好了,你們倆還真是冤家,日頭漸高,那邊有處涼亭,我們還是先過去坐坐吧。”

說完,她便看了一眼他們中最年長的陳恪,詢問他的意思。

陳恪自然沒意見,也不會拂了她的意。

她都這麼說了,陳儻便不會有什麼異議。

他只比遲玉莞大了一歲,可倆人對比下來,遲玉莞倒是更像個姐姐。

她性子溫柔嫻靜,陳儻也樂意聽她的。

幾人很快就到了涼亭中坐下。

剛落座,遲玉莞就問候了幾句陳老夫人如今的情況,算是禮貌。

兄弟二人皆是沒說話,看樣子是不容樂觀了。

遲玉莞連連道歉,自責自己不該提起。

遲玉卿回憶了一下,陳家的老太太的確沒挺過這一年。

本就年事已高又被惡疾纏身,便是菩薩也是留不住的。

老人家對兩個孫兒疼愛有加,兩兄弟也是那沒良心的,自然是在意。

不過,這跟遲玉莞又沒關係,她也是好意關心。

陳恪是君子,是見不得妹妹自責的,還反過來安慰遲玉莞。

這事翻篇,遲玉莞便興致勃勃的和陳恪討論起了學問上的事,二人你問我答直接將遲玉卿和陳儻給忽略了。

他們倆也對這些不感興趣,只聽了兩句便不約而同的起身準備開溜了。

遲玉莞這時也終於想起妹妹了,不過好不容易碰上請教的機會她也不想錯過。

想著有陳儻在,也不會有事,倆人頂多就是嘴上不饒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