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撇了他一眼,冷不丁開口道:「就如同你當初對我一般?」

只是那些真真假假,早已不重要了。

傅淮宴輕挑眉,卻並未回答他這個問題。

「也罷,你自己心中有數便是。」那人自覺沒趣,並未再繼續這個話題。

而後他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封密信,湊了過去。

季無淵接過信飛快得過目了一遍,神色頗為凝重。

「僅憑蕭珏可沒本事將蕭家的水給攪亂,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那人臉上的神情複雜,陰森之餘還有一絲痛心。

信上說,蕭老爺子病危,而今已是藥石無醫。由此看,蕭家是該變天了!

季無淵皺著眉頭,蕭青山本就是活不長的,他只是沒想到會這般快。

只怕是蕭齊如今不在大夏,蕭家那群鼠輩偷偷做了些什麼。

只不過這對於他而言,並非不是一件好事。

他將信收下,便點了點頭,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既是我答應你的事便絕不會食言,你只管安心回去便是。」

那人不算滿意,又看了他一眼:「記住你的承諾!替我守好屬於我的東西!」

季無淵低頭,將手輕輕按在了自己左腹的位置,含笑道:「蕭齊,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該信你自己。」

白衣之下,藏著一道傷口,那也是蕭齊給他的見面禮。

見狀,蕭齊斂了笑。

是了,他若想殺了季無淵,隨時都可取他性命!只不過如今他們二人達成了合作,兄弟情誼不會有真,但各自謀利卻不會是假。

談笑間,季無淵這才瞥見他抱著的劍。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並非是蕭齊的東西。

見他看得入神,蕭齊也並未遮掩,而是將劍拔出了一半,露出了寒涼的劍刃。

「此劍是好劍,可惜了。」劍的主人也是君子,只可惜死在了他的手裡。

蕭齊殺過的人無數,但唯有魏霆江令他欽佩。此前兩人交手,蕭齊倒是與他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

但殺魏霆江是季無淵的指令,他會照做。

季無淵看到他眼中的惋惜,不禁想到了他前世。心想,幸好他沒有再遇上遲玉莞。

馬車行駛到城門口,蕭齊便與接應的車隊一併出城了。

看著遠去的蕭齊,季無淵眸光深邃。

有了蕭齊的加入,便可以事半功倍了……

後山——

沒有如意嬤嬤的指引,傅淮宴還是破解了她的陣法,找到了納蘭氏埋在地下的龍冢所在。

敬陽公主從一開始的將信將疑,到此刻越發的神色複雜。

同行的如意嬤嬤也是震驚不已,她的確沒想到這世間除了她還有納蘭皇室的後人。

看到傅淮宴眉宇間的自信,她恍然間好似看到了好多人。

「公主請看!」傅淮宴領著她們二人找到了那面刻著納蘭氏秘密所在的牆壁。

此處,敬陽公主已來過很多次了。

她看了一眼如意嬤嬤,如意嬤嬤會意,上前與傅淮宴對視著。

「你能看懂這上面的意思?」如意嬤嬤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她是納蘭皇室後人,可她到如今也還是不懂。

還記得小時候,她和納蘭九思也曾闖入過這裡,但他們誰也沒看懂這上面的意思。後來敬陽公主將納蘭九思帶回來後,她便嘗試著復活他,她嘗試了無數次卻從未有過任何反應。

但她一直都沒有放棄,就算只有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