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趙昊翻了個身,潛意識裡用了個舒服愜意的姿勢,躺在學姐白嫩的腿上。

進化者也需要睡覺,至於能否睡得安穩,那就不好說了。很多常年在進化世界打拼的人,習慣處於一種半醒半夢的狀態,用於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生命危險,這讓許多人神經衰弱,其中一部分人回國後還檢查出了精神疾病。

自從漂流島一役,六年來趙昊就沒有睡過安穩覺,有時候會夢見那一幕,突然驚醒,滿頭大汗。有時候剛入睡,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那預警性很強的九重天進化術,會讓他突然醒來。甚至有幾次,路過的野兔之類的小動物,也讓他猛然轉醒。

這就是他在進化世界的生存方式。

正因為切身體驗過這種生存,他內心更渴望真正的生活。

這個夜晚,也許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也許是彌補了當年的遺憾,也許是把欠了十幾年的膝枕拿回來了……總而言之,趙昊睡得很安穩。

心安即是歸處。

包露本來摩拳擦掌,連揍醒趙昊的心都有,看到那傢伙甜夢入夢的樣子,她忽然平靜下來了。

她想,如果他只是心急火燎的來找她幹一炮,肯定不會睡得這麼早。這說明他圖的不是她的身體,回顧今天重逢後的相處經歷,她覺得他和她之間是有感情的,最起碼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

這麼一想,她也安心了。

就這樣過去了大半個鐘頭,包露腿都麻了。

她挪動大腿,躺了下去。

兩人肩並肩的躺在一起,包露呼吸有點急促,忽然一個姿態撩人的翻身,鑽到了他懷裡。

她就像一隻小懶貓,縮在趙昊懷中,伸手緊緊抱著他,再也不動彈了。

經歷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睏意襲來,和他一起入睡。

……

……

第二天早上,包露醒過來,發現在躺在枕頭上。

這很不科學,她記得昨晚自己和趙昊是橫躺在床上的。

她身上還蓋著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半夜感到涼意自己無意識蓋上的。

舉目四望,床上沒有趙昊,房間裡也沒有趙昊的蹤影。

包露尖叫一聲,爬起來四處尋找。

從樓上找到樓下,趙昊不見蹤影,倒是那套德國隊球衣,扔在客廳的沙發上。

“就這樣不告而別了嗎?”

包露自語著,小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她不甘心的去了一樓洗手間,心裡盼著他也許在上廁所。

然而,裡面空空如也。

她開啟水龍頭,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依然分不清此刻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曾經無數個夜裡,她夢見他來了,又夢見他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做這樣的夢,只是夢醒的時候會想起那句電影對白:我和他最接近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0.01公分。

這年這月的這一天,夢境,好像變成了現實。

她連續用冷水沖刷,連小裙子都溼了一半,終於清醒過來。

然後她又不甘心地在房子裡上上下下搜刮了一遍,仍舊沒有看到趙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