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魔將重重點頭,連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臨別時阿蘿紗到底對你交待了什麼,你給本王說清楚!”血魔王仔細一琢磨,覺得故事的解圍部分,啞魔將有些含糊其辭。

啞魔將頓時老臉漲紅,顯得尷尬不已。

沒錯,他是一絲不苟,但是重複一些關鍵詞,還是讓他感到難為情。

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

啞魔將被晶神艾昆震飛出去,倒地不起,身上骨頭碎裂了大半,然後艾昆閃落在他身前,說了一句話:“我說過,沒有下次了。”

啞魔將絕望地閉上了眼,他自己本身就是強者,很清楚屢次冒犯一個強者是什麼下場。艾昆說出這句話,啞魔將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正當艾昆要痛下殺手的一剎那,阿蘿紗飛奔而至,不顧男女之嫌抓住他的衣袖,央求道:“昆哥哥,啞叔叔只是為了救我,他並不想冒犯你,求你放過他。”

聽到這話,昆哥哥稍微猶豫了一下。

然後,阿蘿紗已經淚眼婆娑:“昆哥哥,你不是要看夕陽,暢談人生和理想嗎,我陪你去。你放啞叔叔離開,以後我天天陪你看落日。”

“唉,我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艾昆仰天長嘆一聲,放下了將要揮出去的手,低頭俯視地上的啞魔將,冷冷道:“從今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啞魔將並不領情,大有死也要咬對方一口的意思。

就在那一刻,他看見阿蘿紗對他比劃了一個手勢。

自艾昆出現,啞魔將就認為小郡主很反常,多半是被那人迷惑了。

可當他看到那個手勢,啞魔將意識到,小郡主很清醒。

那個手勢,是啞魔將自創的手語,天底下也就血魔王和小郡主看得懂。

啞魔將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寧死不屈,極可能激怒那個號稱晶神的邪氣男子,到時候連累小郡主跟著遭殃。與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回去搬救兵,找來血魔王這個大靠山。

奇怪的是,阿蘿紗送他離開的時候,又比劃了一個手勢。

那手勢蘊藏的資訊量太過驚人,讓啞魔將每每回想起來都感到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看到啞魔將扭扭捏捏地比劃了“昆哥哥”的手語,血魔王額頭冒出黑線,打岔道:“夠了,別比劃了。我問你,阿蘿紗最後那手勢,你到底有沒有看錯?”

啞魔將堅定地搖頭,又點頭,表明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她懷疑魔帝寄生於那個人類體內,所以才自願隨那人走了?”血魔王不可思議地說道,他這提問,正是阿蘿紗最後的那個手勢。

啞魔將重重點頭。

“胡鬧!僅憑一個猜測,便孤身涉險,將自家性命置於不顧,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血魔王怒斥一聲:“你先下去養傷,本王自有打算。”

片刻之後,啞魔將退出,天機子一個人走了進來。

血魔王的態度發生了巨大轉變,他面沉如水,冷眼注視著對方:“天機子果然不愧為天機子,一切皆在你算計之中。今日你來此,可是要本王入你魔教,迎接那魔帝重生?”

天機子怔了怔:“血魔兄何出此言?”

“你我相識相知數百年,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血魔王冷笑一聲:“即便你算無遺策,恐怕也不知道,本王自血海中孕育而生,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當年妖魔大戰的秘密。所謂天魔解體,不過是你們魔族往魔帝臉上貼金罷了,本王卻是一清二楚,天魔帝尊的天賦神通,叫做……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