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康蹙眉:“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陳彥峰緩緩抬頭看看四周:落馬坡上荒草叢生,雖然這段日子住在這裡,住處旁邊的荒草已經被清理掉了,可遠處那枯黃的雜草卻依然比人還高。

在這等地方待著,又能有什麼出息?

可還有一個月都要過年了,這大冷的天,又臨近年關,能去哪兒?

所有人身上加起來,哪怕算上打獵採藥攢下幾個錢,也不夠一兩銀子!

可以算身無分文!

陳彥平喃喃:“不要在這兒!我不想在這兒!離開這兒!”

靠著陳家的族親是不現實了,人家不怪罪被陳彥峰獲罪拖累,就不錯了。

那各自的孃家呢?

陳彥康和陳彥平對視一眼,紛紛看向嫁進來的女眷。

餘素琴孃家離得相對近一些,可是馬車也要走一天。

唐翠芝家要走三天馬車才到。

可這兩家也都沒什麼錢啊……

陳懷彪的岳家倒是有錢。

他娶妻時,正是威遠侯府鼎盛時期,娘子是京城的貴小姐,奈何流放時半路上吃不住苦頭,沒了。

這樣一來,他那岳家就指望不上。

陳彥康突然看向了侯巧玉:“三弟妹,你孃家這些年在京城過得還不錯,能不能讓他們給點兒銀子?”

自從侯巧玉成了侯夫人,沒少接濟孃家,孃家為此將酒坊都擴大了兩倍。

想來陳家被赦免回京的話,她孃家多少也能給點銀子吧?

侯巧玉嗤笑一聲:“京城那麼遠,這大冷天的你們準備怎麼去?”

陳彥康和陳彥平一聽,啞然:是啊,怎麼回去?

大家身無分文的。

盤算了一大圈之後,陳家眾人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若想不凍死,竟然只能在這落馬坡過了冬天才離開!

眾人剛剛的喜悅瞬間消失殆盡:這和之前做流民有什麼區別?

不過就是沒人看管而已。

山下路上走過去兩個村裡人,陳彥康順著他們的腳步看向雷公村,心裡又動了。

能不能去找那三兄弟借點錢做盤纏?

再去自己岳家借點錢?

到時候不說過得有多好,好歹也能吃飽穿暖?

正在此時,又一輛馬車骨碌碌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