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桉問。

話音落下,她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笑容裡,是無盡的嘲諷。

孟硯舟看出來了,但他無法回答。

因為……他今天的確抱了這樣的想法。

甚至不應該是今天,而是當他提出讓她幫自己恢復記憶的時候。

或者,是更早。

在他意識到……自己是喜歡任桉的時候。

他原本還以為,只要自己的臉皮夠厚,他們就能在一起的。

雖然那些過去他已經忘了,但他們能擁有無盡的未來。

只要有未來……就可以了。

但現在,孟硯舟才無比清楚的意識到了一件事——沒有了。

他和任桉之間,不會再有以後了。

而任桉也沒有再說什麼,只看了他一眼後,轉身就走。

孟硯舟就如同雕塑一樣的站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過頭。

樓上的房間門已經被關上了。

這一天晚上,孟硯舟卻沒有再厚臉皮的進去跟她一起睡。

他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中。

然後,他做了一個夢。

是在那個昏暗狹窄的出租屋中,他抱著任桉,跟她說著什麼。

他說的話,孟硯舟聽不見。

但任桉的樣子他卻是記得很清楚,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眸。

可現在,孟硯舟已經再看不見她這樣的表情了。

……

喝酒的結果,就是任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頭疼了很久。

起床後,她又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後,這才起身洗漱。

然後照鏡子的時候,她也發現了自己浮腫的眼睛。

不過這也算是在任桉的預料中。

畢竟昨晚自己哭了那麼長的時間,又做了那麼多個支離破碎的夢,眼睛怎麼可能不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