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小心翼翼,但更明顯的卻是試探。

任桉想,他們應該是聽見什麼風聲了。

再加上孟硯舟現在對自己的態度,他們不可能什麼都察覺不出來。

她也沒有否認,只嗯了一聲。

“可是你們的婚禮……”

“不會有婚禮了。”任桉很快說道,也打斷了她的話。

傭人頓時不說話了。

任桉也將水杯放在了旁邊,“你先出去吧,我還想休息。”

“好……”

傭人還在笑著,但那樣子已經十分勉強,人也立即轉身。

任桉知道,自己這一承認,關於她和孟硯舟的時間不用十分鐘就會傳達到這房子裡的每一個傭人耳朵中。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

就好像是那把懸在自己頭頂的利劍。

她知道它遲早會落下來的。

與其每天戰戰兢兢的擔心它什麼時候會落下,不如自己親手……剪斷那條繩子。

任桉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醫生明明跟她說了只是低血壓,但任桉還是昏昏沉沉睡了好幾天的時間。

而孟硯舟也沒有來看她一次。

他們之間的聯絡也歸於零。

傭人原本還有些不太相信任桉說的話,但當發現孟硯舟這個態度,他們也都接受了這個事實。

至於他們的婚禮……

孟硯舟也在媒體面前公開露面,聲稱這段時間他的工作有別的安排,所以他們的婚禮將會延期。

只是具體什麼時候會舉辦,他並沒有說。

而任桉也是在看見新聞的這一刻才知道——他已經出院了。

但他依舊沒有回萬泉灣來。

這個他曾經設計的,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最後也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而那些傭人在意識到他可能再不會回來後,一個個也變得垂頭喪氣,整個別墅中都瀰漫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