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硯舟這一回頭才發現從自己這個角度根本看不見什麼東西。

他也很快意識到了什麼,身板立即挺直了,再冷笑一聲,“她這是做什麼?扮可憐想要讓我同情她?”

“孟總,您還記得顧佳期嗎?”齊遠突然說道。

孟硯舟一愣,再看向了他。

“本來……任小姐是跟我說過,讓我不要告訴您這件事的。”齊遠又說道,“但我想,雖然您都忘了,但依舊是有知情權。”

……

任桉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坐了多長的時間。

其實當看見孟硯舟那蒼白的臉色時,任桉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剛才那些話說的過分了。

她……不應該那麼說的。

但她想要解釋已經來不及了。

而現在的孟硯舟……也根本不想見到自己。

但任桉還是等在了這裡。

其實任桉自己也不知道,她這樣等的意義是什麼。

而且如果就此能讓孟硯舟厭惡自己,從而忘了她的話,也是一件好事。

但她還是留了下來。

不說別人,任桉都有些討厭現在的自己了。

如此的糾結,如此的……優柔寡斷。

就在任桉想著這些時,齊遠從病房中出來了。

眼睛和她的對上,齊遠的腳步也明顯頓了一下,但他很快又上前來,“任小姐,您怎麼還在這裡?”

“他……”

“您放心吧,孟總他沒事。”齊遠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也直接說道,“不過他現在情緒還是不太好,要不您還是先回去吧?我開車送您回去。”

任桉咬了咬嘴唇,又看了看病房那邊後,到底還是轉身,“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齊遠倒也沒有堅持,“那您小心一點。”

他就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似乎只是接到了某項任務,將自己“送”出去而已。

任桉只朝他笑了一下,再自己往前走。

從醫院回萬泉灣的路上,許越崇也給她打了電話。

任桉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接了。

“我決定去K國了。”許越崇說道,“目前專案一切都已經就緒,定了下週的航班,我的腳雖然還沒恢復,但有助理在,這一切倒也不是問題。”

就好像沒有感情的朗誦一樣,電話剛一接通,許越崇的聲音就不斷從那邊傳來,“不過我想這次合作應該也不需要那麼長的週期,兩年內……我應該就會回來的。”

任桉握著手機,在聽他說完了全部的話後,這才輕輕的嗯了一聲,“好。”

她的話音落下,許越崇倒是微微一頓,再說道,“你呢?這兩天過的還好嗎?”

“我挺好的。”任桉想也不想的說道。

這毫不猶豫的話,好像折射出了另外的答案。

許越崇在那邊似乎也感覺到了,聲音也一下子沉默下來。

任桉深吸口氣後,轉開話題,“對不起。”

“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也不用遠赴國外,是我害你……”

“當然不是。”許越崇卻很快說道,“你不知道,這次的專案其實還是一個香餑餑,如果不是因為孟總幫忙的話,根本不會落在我的頭上。”

“而且你忘了嗎?我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其實哪裡對我而言,都是一個沒有家的地方,所以不管是K國還是晉城,對我而言都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