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硯舟到現在還記得他和任桉去領證的那一天。

當時他決定的很匆忙,也沒有給任桉反應的機會,等週一民政局的門一開,他就直接拉著她過去了。

就連照片都是那個時候隨便拍的。

孟硯舟還記得當天民政局裡並沒有什麼人。

後來還是齊遠提醒自己,說那天黃道上寫著不宜結婚。

但當時孟硯舟還十分不以為然。

因為他覺得什麼黃道吉日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

反正他跟任桉是絕對不會離婚的。

但現在孟硯舟卻突然發現,在這件事上,只有自己這麼想是不夠的。

孟硯舟不知道她是怎麼說出一定要離婚這幾個字的。

而這一刻,他對任桉的恨意,也達到了頂點。

他甚至有些衝動想要衝上去,掐住任桉的脖子!

他想要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

如果她也知道自己是在遷就他的話,為什麼……還要這麼殘忍的對待他?

但話到了嘴邊,孟硯舟突然又覺得……沒有意義。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清楚的意識到,任桉愛自己,並不如他愛她多。

所以她才可以一次次的拋下自己。

所以被拋下的那個人,總是自己。

“孟硯舟。”任桉又說道,“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還是……分開會好一點。”

“我和許越崇的事情,你始終不信任我,我不想讓這種不信任不斷的消磨我們之間的感情,而且我們的性格……未必真的合適。”

任桉的話說完,孟硯舟也笑了出來。

不是冷笑,而是那種真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然後,他點頭,“好,離婚是吧?可以!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

話說完,他也直接轉身。

這次倒是任桉站在了原地沒動。

她似乎有些意外,還有些難以置信。

孟硯舟就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很快又說道,“你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我知道,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任桉,你並沒有那麼喜歡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為難你了。”

“而且就好像你說的那樣,我已經遷就了你太多次,這次……我也不想再勉強了,就這樣吧。”

——他在她的身上,已經丟掉了太多次的底線和尊嚴。

這次,他到底還是想保留最後的……這一點點。

不是要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