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桉很快又將車開到了醫院。

但當她走到病房時,卻發現裡面是一片安靜。

她的腳步也不自覺的放輕了幾分。

然後她發現,許越崇已經倒在床上睡著了。

女人正坐在他的床邊,眼神脈脈地看著他。

當看見女人的這一刻,任桉也立即想了起來——那是那天自己在病房門口撞見的人。

任桉看著女人的時候,她也看見了自己。

跟她對視了兩秒後,女人也直接笑了出來,再說道,“你到底還是來了,看來你對他也不是毫無感情,也不枉費他為你連腿都摔斷了。”

任桉抿了抿嘴唇,“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是。”女人點點頭,“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挺可笑的?明明上次都已經把話說的那麼清楚了,他甚至直接告訴我,讓我再也不要來,但我還是沒有控制住我自己。”

“我原本還覺得我自己這樣挺窩囊的,但現在看來,他比我還窩囊。”

“至少我是承認自己的感情的,而且也不後悔我的付出,但你看看許越崇的樣子,是不是比我沒用多了?”

“他甚至連去爭取都不敢。”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太愛你了,所以不想你糾結,不想你愧疚。”

“但有些話,我還是想要替他跟你說。”女人看著她,“任桉,有這麼一個男人對你,難道你都不感動的嗎?”

“是,他是比不上孟硯舟,遇見你的時間也比孟硯舟要晚,但他為你付出的一點也不比孟硯舟晚。”

“你就當是可憐他吧,也得給他一點點感情的回應,可以嗎?”

任桉看了看她,最後卻還是搖頭。

她這回答讓女人一愣。

然後,她直接笑了出來,“可以,你這樣……也算是另外的對他好的方式吧?但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你今晚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你到底還是擔心他,對嗎?”

“任桉,會不會是連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你對他……是否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

任桉皺著眉頭沒有回答。

女人也沒再說什麼,只輕笑了一聲後,起身離開。

其實任桉覺得自己也沒什麼理由留在這裡。

畢竟許越崇已經睡著了。

所以當女人轉身後,任桉也準備轉身。

但下一刻,躺在床上的人卻突然呢喃了一聲,“水……”

聽見聲音,任桉只能上前。

許越崇住的是單人間,裡面就有飲水機。

但等任桉端著水杯過去時,許越崇卻突然將手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