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胃部都開始抽搐疼痛起來,伴隨著一陣陣的反嘔。

但他忍住了,也看著任桉,“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的。”

“你要是不高興我這麼做,我馬上可以取消計劃,反正現在專案也還沒有正式啟動,只要叫停的話,許越崇自然就不需要去K國了,你也不用覺得……”

“孟硯舟,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任桉卻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僅僅是因為這次許越崇的事,還有之前無數次!”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也曾經奢望過,以為你會改,但現在我錯了,你就是……永遠也改不了。”

“你永遠也學不會怎麼去尊重一個人,永遠只會按照你喜歡的方式來,不擇手段、薄情……寡義。”

任桉的話說完,孟硯舟也愣在了原地。

不僅僅是因為任桉的話,還有她的眼神。

那冰冷的、厭惡的眼神,孟硯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了。

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他們的最開始。

他不擇手段的得到了她,但她卻只想要逃離,她對他……也只有厭惡。

突然,孟硯舟又笑了起來,“任桉,你還說漏了一件事吧?”

她不說話了,只看著他。

“你就是心疼許越崇是嗎?就是因為他,所以你現在才跟我說這些,甚至迫不及待的要跟我決裂是嗎?”

“你是不是還挺高興的?畢竟終於讓你找到理由和藉口了對吧?現在還能將一切過錯推到我的身上,可真……完美,對嗎?”

孟硯舟的話說完,任桉的表情也一點點的消失了。

她看著他,眼神中除了冰冷外,還有陌生。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是嗎?”她問。

——不是。

孟硯舟其實不是想要這麼說的。

他是想要讓她不要走。

他可以改的。

只要是她不喜歡的,他統統都可以改。

就好像顧佳期說的那樣,他都已經為她做了那麼多的改變,底線也一次次的放低。

那再放低一次,又有什麼所謂呢?

但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語。

此時也無法收回,只能看著任桉。

“所以你今天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在騙我,在哄我的是嗎?”任桉又繼續說道,“你說你相信我,還說會站在我的這邊,哪怕是跟世界為敵,也都是謊話,是不是?”

“任桉,是你先站在我的對面的。”孟硯舟說道。

他的話音落下,任桉卻是笑了一聲,“我站在你的對面……嗎?孟硯舟,是你自己選的!如果不是你用這種骯髒的手段去陷害許越崇,我會站在你的對立面嗎?”

“沒錯,我就是要陷害他,我就是不願意再見到他,就是要他消失在我的眼前!”

“骯髒?”孟硯舟又笑了一聲,“任桉,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哪裡認識我的了?我一直……都是這麼一個人。”

“對,你一直都是如此。”任桉點點頭,“是我自不量力,以為可以改變你。”

“現在我才知道,我這個想法……有多麼的可笑。”

任桉的話說完,孟硯舟也不說話了。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如同對戰,撕咬過後的野獸。

互相看著彼此身上自己留下的傷口。

最後,是孟硯舟率先開口,“所以你現在是要去找許越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