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孟硯舟也將自己在屋內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她。

他的語氣平靜自然,但那看著任桉的眼神中卻帶了幾分自得,似乎正期盼著任桉可以誇獎自己兩句。

任桉卻是皺了皺眉頭,“既然你最開始就知道那酒有問題,為什麼不直接戳穿,而非要弄這麼一出?”

“不這麼做,顧佳期她會徹底死心嗎?”孟硯舟反問。

他這句話倒是讓任桉愣住了。

孟硯舟看了她一眼,再說道,“我之前縱容著她,不過當她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而且畢竟還有過去的情分,我就想著懶得跟她計較。”

“但我沒想到她說話竟然這麼過分,而且還讓你那麼傷心,我怎麼可能還縱容著她?”

孟硯舟的話說完,任桉倒是笑了。

但她也只低頭笑了一聲,很快又收起了唇角,說道,“你是故意的吧?故意這麼說,哄我開心。”

“我怎麼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麼做的?難道我現在這麼做,你不滿意?”

對於任桉而言……她算是滿意的。

畢竟她已經忍受了顧佳期很長的時間了。

但站在顧佳期的角度,她又覺得自己這麼想好像有些……殘忍。

就在任桉這樣想著時,孟硯舟卻將她的手握住,也直接說道,“行了,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反正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會再跟他們有牽扯,就是這樣。”

任桉還想再說什麼,但在對上孟硯舟的眼神後,她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嗯,那你開車吧,我現在頭還真的有點疼,先睡一會兒。”

話說完,孟硯舟直接靠窗,閉上了眼睛。

任桉也踩下油門,開車離開了那個小區。

她的日子,本該就這樣恢復平靜的。

但命運卻不願意給她這個機會。

很多年後,任桉依舊能清楚的記得那一天的天氣。

是陰天,早上她起床的時候,還看見地面上溼漉漉的,應該是昨晚下了雨。

任桉並不是本地人,但在晉城也呆了好幾年的時間了。

她記得這個時候,晉城應該早步入夏天了的才是。

但現在天氣卻依舊寒冷。

任桉出門前還被孟硯舟塞了一條圍巾,一定要她繫上。

任桉不認為他是關心自己的身體——他只是想要掩蓋他昨晚的罪行而已。

好在任桉自己也沒打算就這麼去上班,所以他將圍巾給她後,她也自然的接了過去。

孟硯舟照常將她送到了公司附近。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能往前開一段路?”

她下車的時候,孟硯舟也忍不住問。

任桉一頓,轉過頭時,卻發現孟硯舟正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己。

那眼神讓任桉忍不住笑了一下,再說道,“下週。”

“下週……”孟硯舟想了想,這才反應過來,“任桉,下週末就是我們的婚禮了。”

“嗯,那個時候你就可以送我到樓下啦。”

任桉笑著說道。

也不等孟硯舟再說什麼,她立即轉身下車。

果然過不了一會兒,她就聽見了孟硯舟的聲音,“任桉,你晚上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