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那份遺書中,他對自己說的也僅僅是一句話,對不起。

“這裡面一定還有其他的隱情,可能他是被逼的呢?你們再調檢視看吧,求你們了……”

任桉沒有哭,但她的聲音卻是嘶啞到了極點,那雙看著警察的赤紅的眼睛,就好像是一隻無依無靠的孤鳥。

警察也有些不忍,但他們對這種情況卻並不陌生,此時也只能安慰,“任小姐,節哀。”

任桉還想說什麼,但許越崇卻從後面拉住了她。

他的手輕輕拍在她的肩膀上,“算了。”

算了?

任桉並不明白他這句話裡的意思。

死去的人是她的父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怎麼……能算了?

她想要大聲質問許越崇,質問周圍的那些人,但她很快想起,許越崇也僅僅是陪自己來的朋友而已。

或許……他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

他只是因為可憐她而已。

他的憐憫,卻不是自己發脾氣的理由。

她父親……死了就是死了啊。

“任桉。”

許越崇看著任桉那突然冷靜下來的樣子,眉頭卻是輕輕皺了起來。

任桉也在這個時候將他的手推開。

“我知道了。”

話說著,她也拿起了手機。

她反反覆覆的翻著通訊錄,卻不知道自己是在找著誰的名字。

許越崇更不知道。

直到他忍不住問了一聲,“你要打給誰?”

任桉這才好像終於回過神來,眼睛看了看他後,輕聲說道,“我找……殯儀館。”

“我來幫你吧。”

許越崇說道,一邊幫她將手機拿過去,“你先坐,休息一下。”

休息什麼?

其實任桉也沒覺得……多累。

不過此時許越崇的話音落下,她也沒有反駁,只撐著身體慢慢坐了下來。

許越崇在旁邊打著電話,聲音斷斷續續的,但任桉卻什麼都沒有聽清楚。

她只坐在那裡,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白布。

眼睛乾澀,卻是掉不出一滴眼淚。